乌沱江上河灯璀璨,烟花照亮上空,两畔时不时传来欢呼叫好声,江面上一艘艘舟船静在其中,可以模糊看到上面晃动的人影。
与姜五熊作别后,宗阳和元贲凑出了仅剩的碎银散钱,好歹买了一碗酒,一碟花生米,宗阳没打算教会元贲喝酒,谁知这小子一碰就起兴,大半碗都装进了肚内,还面无半点红,闲聊片刻,宗阳带着元贲去做早已打算好的最后一件事。
说来也真凑巧,元贲恰恰认得五城牧的独子,缘于多日前他在乌沱镇上被街上的青皮混混欺骗,说某家豪华府邸内有美味佳肴,而这府邸的主人正是李俊文,元贲后来在府内胡吃海喝也没被发现,还将整个府邸逛了个遍。
夜色下两人豪迈的朝李俊文的府邸走去。
在那府邸内,李俊文身披单衣,敞着胸口,正凭栏酌酒,落阳关城墙上的华衣女子是这位公子哥的未婚妻子,家境算不得显赫,但她自幼入帝国二流道门正清宫,修炼天赋不错,如今已是入衍境,这才踏过了五城牧这在帝国不算低的门槛。
府里的三名灵域境大高手平日里养尊处优自命不凡,想不到斗不过一个不明来路的青衣女子,堂堂五城一霸在自家地盘受辱,李俊文在离了落阳关就吩咐管事找来时常给父亲做脏活的五鸦,一张小网已经张开,捕杀一只蝴蝶应该不算难,可偏偏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那位昏死在暗巷里的人醒来后不见姜五熊的踪影,只好惶恐的四处去找寻,若真的跟丢了,回去交不了差,往后不能被公子器重事小,告知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踢中胯下要害所致,以后都不用在府里混了。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害他的两人已经站在公子府前了。
宗阳抱着剑,说道:“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高手,不过那人既然要请杀手,想必府里藏不了什么人物,五熊也说了,一个十方道君都能吓住那五城牧了,但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恩。”元贲点点头后,倏地奔向大门,一拳霸气轰开。
宗阳额头布黑线,若这是小心行事,那要是大大方方,元贲会干出什么高调的事来?!
不一会儿,看门的护院的都被惊动了,元贲在前,宗阳在后,两人过一栋栋楼宅如履平地,几个呼吸就到了一栋最高最大的楼前,楼上灯火通明,纱帘飘动。
府里的下人们虽然躁动却不敢追,那些平日里随公子骄横的鹰犬们提着火把叫嚣着围了过来,府里还有五十名五城牧府的私兵,跨刀提弩冲在最前,笼统百人片刻之后护在了大楼前。
本来府里还有三位灵域境客卿坐镇,不过白天两人受重伤,连床都下不了了,唯一剩下的一名背着剑从偏院赶了过来,此时正负手站在边上一楼顶。他原本担忧会是白天那青衣女子来寻事,不过好在定睛一看是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正是在落阳关城墙下被打的很惨那位,立马放宽心恢复了大高手孤傲姿态。
一名小将带着二十私兵上了楼,拉弩填箭,李俊文没有拿剑的意思,以他的三脚猫实力,平日提剑是装模作样,这种时候就完全没必要了。
“是你!”李俊文嘴角弯起,表情戏谑。
宗阳招牌式的微微一笑,并不因白天被他的下人狂殴而记恨迁怒。
“找死!”李俊文这一声喝响彻整个府邸,是五城牧之子的做派。
“你找死!”元贲小手指向李俊文,两眼圆睁暴怒,谁敢凶他大哥,他就杀谁。
“放箭!”李俊文今夜没有玩弄的兴致。
五十支弩箭无情的破空射出,这种武器杀伤力恐怖,一只弩箭可以轻松穿透一匹战马,寻常铠甲在它面前更如层纸。
李俊文狰狞兴奋,五十支弩箭,就算你是灵域境的大高手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也得被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