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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激不起江湖半点涟漪的邂逅中,昭和曾笑着对天九说过,你若能成为一门地皇,我便跟你一生一世。那时她还是万鲤楼的清倌儿,他还是春风大街上无所事事的小地皮。
这是两人生命中唯一的交集。
世事无常,清倌儿如今成了千狐鬼王,天九成了乌鸦,最残酷的是,他是阴阳宫里的庶子,而她是阴阳宫里奉命监视他的一颗棋子,如今两人阴阳相隔。
昨日是乌鸦生平第一次大醉,清泪和下烈酒,喝到最后竟是仰天长笑。
宗阳背着烂醉如泥的乌鸦入房,只极认真的说了句:“兄弟,日后只要有你喜欢的,大哥定要给你娶回来。”
也在昨日,南门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带伞的中年人血战天阙大街,最后凄惨横死。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曾去了万鲤楼,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喝了半坛子醉神七步,并在桌面上蘸茶水写下了伍汉卿三字。
一夜过去,早早起来的李玄奘神神叨叨的问向宗阳:“宗兄,我其实是不是不插花会更有男人味点”
宗阳略作思考,应了声是。
头上没了大红花的李玄奘深入了话题,问道:“那是不是更帅了点”
宗阳微微一笑,又应了声是。
飘起来的李玄奘撑手摸摸下巴,也不知陶醉在了什么臆想中,竟然不自禁的失声笑了起来。
“一大早起来在想女人”乌鸦冷不丁出现,三人并排站在屋檐下。
李玄奘大惊道:“咦你咋知道的”
还在梦游状态的元贲也加入行列,放了个小屁,笑嘻嘻的问道:“屁股大不大”
李玄奘眉头微蹙,脑海中浮现出昭和的身影,色咪咪的回道:“应该大吧。”
“嘿嘿。”李玄奘和元贲一同贼笑起来。
朝阳的清晖洒落在每人的脸上,李玄奘问出了人生第二大问题:“各位,我嘛时候会是号人物”
乌鸦一言不发扭头走人,元贲鼻子吹泡,站着睡过去了,唯有宗阳不厌其烦的回答道:“或许是今日。”
忠言逆耳,好言顺心,李玄奘听了后自信满满的笑道:“那哥几个陪我去趟东门。”
东门春风大街与往昔没有任何不同,那棵红枫老树也在,只是底下没有了那个摊子,没有了那个孜孜不倦画道符卖道符的年轻人。铜锣巷那家面店生意依然红火,只不过东九巷里的行天道观招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那把锁的孔眼也有了锈迹。在东门留下过一段故事的人又回来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踏足春风大街,而是来到了东门外沿的贫苦郊区。
在一条孤僻的小巷里,宗阳三兄弟远远的站在巷子口,目送李玄奘孤身深入,在巷子的另一边,是这里的地头蛇,人数估摸着七八人,带李玄奘走进来后纷纷转身,一张张凶脸阴笑着。
李玄奘解下背后的剑匣,颇有行走江湖的剑客味道,有模有样的冷道:“刀剑无眼,要是死在了我的剑下,来年这是没空给你们烧纸钱的。”
七八个无赖身上都有家伙,他们当然记得这头顶插大红花的娘炮,前阵子得罪了他们被一顿毒打,要不是这娘炮特意提什么不打脸不踢鸟,他们还真想不到这茬。今儿个竟然主动上门触霉头,不碎了这娘炮的两颗蛋,还真是对不起他了。
李玄奘小心翼翼的打开剑匣,里面是一柄无鞘的锈剑,师父交代过,它叫太阿。
李玄奘眉头一压一挑,大眼瞪小眼,这么一柄锈剑,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但人家手里都有家伙,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何况师父教的都是剑法,万般无奈之下,李玄奘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剑,额头粒粒汗珠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