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符,后院卧房。
柳德行从床上翻身坐起,此时一名十七八岁的丫鬟急忙低着头端过来一碗茶水。柳德行熟练的漱了漱口,将茶水吐到一边,随即让丫鬟退了出去。
这时管家黄钟走了进来,见柳德行端坐在床榻边一脸愁容满面,忍不住轻声询问。
“老爷,还在为少爷的事情担忧吗?”
柳德行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黄钟,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空洞的望了望身前。
“那个逆子,我担心他个屁,死了最好,省得给我添麻烦。”
“我操心的是那新来的县令,年纪轻轻办事却果断狠辣,是个角色。但要想将我柳家踩在脚下,我可不答应。”
嘀咕完,柳德行双眼回神看向黄钟。
“之前让你为我义父送去上京的贺礼出发了吗?”
黄钟拱手答道。
“以出发数日有余。”
“拿纸笔来,我书信一封,你再派匹快马选个机灵的小厮让他一同将书信送去上京。若是得了回信,并全力往回赶。”
柳德行说完,黄钟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去拿纸笔,再将写好的书信装好,交由身边的亲信。
等黄钟回了信,柳德行这才安心了些。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墨画,摸了摸下巴有些斑白的胡须,一脸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就在柳德行稍有打算的时候,这时院内突然有人跑来通报,说是官府的人来了。
柳德行稍有疑惑,但还是很快就迎接了对方。
当得知自己的儿子柳江真的已经死在了天牢中时,柳德行彻底崩溃了。
“你说什么!!!”
柳德行怒不可遏的盯着身前前来通报的衙役,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但那衙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淡淡回答道。
“凶手我们已经抓住了,是杜家的大公子杜旭干的。不仅如此,莫府那边的公子莫有也被杀了。据说他妹妹出嫁莫家时,他就发了疯,昨天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去,提着刀就闯入莫家将莫有给剁了。”
“被我们抓了以后,结果在牢里他又将柳公子给剁了。大人已经将凶手单独关押起来了,不日将当众审判,还请柳大人放心。”
那衙役话刚说完,再看柳德行却已经瘫软着站不起身了,如果不是身后的黄钟搀扶着,早就倒地上去了。
柳德行呆愣的脸上随即带上了哭腔,气得直跺脚。
“放你妈的屁!我放心,死不是他儿子,他让我放心!”
柳德行站直了身体,指着那衙役的鼻子骂道,看着那衙役看戏一样的脸,柳德行仿佛看见了陈楚山的表情,气得转身在四周寻找。
“刀呢,我的刀呢?我要杀了你!”
见实在找不到刀,柳德行干脆脱下鞋子走进那衙役的身前对着他胖乎乎的脸上抽了两下。
那衙役挨了打,捂着自己的脸显得有些委屈。
“你打我干嘛啊,又不是我杀了你儿子。”
“再说了,你家大业大,收个义子继承家产也不是不行。”
“天底下那么多当儿子的,你也不差这一个。”
“你要实在没那精力,我们姥爷可以委屈委屈,当你的爹!”
看着那衙役一脸痴傻,偏偏说话又带刺,柳德行气得几乎要吐血,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不过来气。
黄钟听了,立刻呵斥道。
“混账,是那姓陈......县令让你这么说的?”
那衙役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是我自己要说的。”
柳德行忍住要杀了他的冲动,对着他怒吼。
“你给我滚!!!”
那衙役见柳德行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双眼通红还流着泪,只能悻悻的跑了。
回到县衙,将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给陈楚山后,堂下一众衙役和陈楚山都忍不住大笑。
“他们都以为你笨,其实你很聪明,而且够真诚。”
见陈楚山夸奖自己,大猫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