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别的仇家呢?做咱们这一行的,仇家多到能从联邦一路排到大不列颠,遇到一点暗杀或谋杀不都很正常?你要说是我做的,就拿出证据来。”戈密文面无表情的说,“不然我只能请教父为我做主了。”
“那我杀了你,只要没有证据,教父是不是也不能怪罪我?”黛西站起身来,杀气腾腾的说。
“你大可试试!”
“别吵!”教父冷冷开口,打断了二人的争执,然后看向戈密文说,“戈密文,你向我和上帝发誓,你说的是真的。”
“我向教父和上帝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然就让我立即下地狱。”戈密文说。
看着戈密文坦荡的眼神,教父转头又看向了黛西,他问:“小黛西,你好好回忆一下,除了戈密文,还有谁可能向安德鲁下杀手?”
“没有的,教父,一个都没有。”黛西深吸一口气,低低的说,“其实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维多利亚家族是密城的六大家族里最不像黑帮的家族,我父亲他太喜欢交朋友了,除了十几年前跟您打拼的那一阵子,在家族建立后,他几乎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深仇大恨。”
教父沉默,他此前最不喜欢安德鲁·维多利亚的原因之一,就是安德鲁太过于仁慈了。
教父自己也是一个仁慈的,喜欢交朋友的人,但他能够清晰的把握住一个度,既能够体恤下属,笼络人心,又能够恰到好处的施放雷霆之怒,保持威严。
而安德鲁做不到,他太过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这对一个黑帮首领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弱点。
反观戈密文·金姆就不一样,他是一个非常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虽然在笼络人心上差了一点,但靠着这股狠劲,依然能够让教父看到一些年轻时候的自己的影子。
是时候做出决断了,教父心想。
以他对戈密文的了解,只要有利于自己,不管多么狠毒的誓言他都能信口拈来,撒谎这件事对他根本毫无心理负担。
而安德鲁也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几乎没什么仇敌的黑帮首脑,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非常的好下判断。
但他不能这么做,不仅是因为没有证据,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亲手把戈密文推向深渊。
索性安德鲁终究也没有真的死去,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状上等待苏醒,这让他在做决断的时候,心中也能稍微好受一些。
“小黛西,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教父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但这件事很重大,关系到今后密城是六大家族还是五大家族,除非你能够拿出定罪戈密文的关键性罪证,不然我不能就这样草率的对他进行审判。”
“这怎么可能有证据呢,教父?”黛西咬着嘴唇说,眼眶微红,“金姆家族的人都死了一大半了,事情也过了那么多天,况且就算找到了,他也会说是手下人擅自行动……”
“但没有证据不就是冤枉好人吗?难道教父还要被你的一面之词左右?”戈密文冷笑道。
“别说话,戈密文。”教父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黛西说,“看在我亲自调停的份上,停手吧,小黛西。至少安德鲁还活着,戈密文的老家也被一把火烧了,人手也死了大半,作为惩罚已经足够了,继续这样消耗下去,对谁都不是好事。”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现在维多利亚家不仅拿到了玫瑰大街,还从金姆家手里又拿到了不少街区,补偿也不少了,不是吗?”
黛西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似乎是在无言的抗拒,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教父温和的目光下,她终于还是长长的叹息一声,轻声说:“好吧,我答应您,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