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谨诚微微颔首,慢慢地道:“如今时雨国的国力仅此于我景盛国,倘若与松雪国联手将穆朝国吞并,对我国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本王与皇上早已研究过,要想统一六国,必先从时雨国下手!而从地理条件来看,松雪国、时雨国位于我国和穆朝国之间,只有与穆朝国合作才是上上之策!”
元宵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哎,原本以为暗杀时雨国的使臣,必定能挑起时雨国对穆朝国的不满!不曾想陆鸢竟为求自保,居然随便找了一具尸体,将行刺之事嫁祸到游人族的头上。穆朝国为修好两国关系,更允诺今年送时雨国三倍的胶衣。听闻时雨国已再派使臣前来穆朝国,并对此事不再追究了!”
邬谨诚眼眸闪过一道冷光,淡漠地道:“本王早已料到穆朝国会独善其身。原本以为翟濬会将行刺之事推到胶衣司的身上,让陆鸢作代罪羔羊。殊不知,本王竟低估了陆鸢的心机!不过更令本王没有想到的是,时雨国的‘东西二帝’竟如此沉得住气,居然将此事就此作罢。哼,看来她们是早已洞悉了我们‘联穆抗时’的策略,因此有所忌惮!”
“殿下,那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元宵微微鞠身,秀眉轻挑,低声询问。
“以不变,应万变!”邬谨诚不咸不淡地道,“经过上次行刺之后,翟濬必定加紧了全城戒备,要想故技重施等同自投罗网。既然时雨国的使臣遭人暗杀,‘东西二帝’还能如此淡定,咱们倒不如静观其变!”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揶揄一笑,眸底却闪过一丝烦闷。
垂首间,目光已落在手中的白色腰带上。手,不由得拽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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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刘皇后对闵云舒仍有顾忌,于是嘱咐大宫女玄丹和流珠,故意安排闵云舒在椒和殿做一些最重最累的活,以此立威并探探闵云舒的“虚实”。
闵云舒虽然清楚玄丹和流珠故意刁难是因刘皇后授意,但心里却无半点怨言。毕竟,有哪个女人肯将自己的丈夫与其他人分享?虽然,她并没有要做皇上女人的打算!
因此,相比做什么“翟濬的女人”,闵云舒倒情愿像牛一样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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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闵云舒独自一人提了桶水,打扫椒和殿外的石阶梯。
椒和殿外的石阶梯海拔500米,全长300米,宽11米,全路用18000块一色富平墨玉石砌成281级台阶。
以前饶是椒和殿四名宫女一起打扫,也要足足两个时辰才能擦完,如今却要由闵云舒一人来做!
如今已到四月中旬。正午的红日直射下来,将地面烤得如同烧红的铁锅。
闵云舒面朝石阶背朝天,擦拭着地上的尘土,累得满头热汗,腰酸背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难受!
她一手支着自己的腰杆,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懒懒地伸了伸腰,舒展舒展那疼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筋骨。
突然,头顶响起玄丹尖锐的叫声:“喂!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偷懒了!”
闵云舒僵了一下,循声望去,便瞧见玄丹和流珠双手环胸立在水桶旁,一副幸灾乐祸的讨厌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