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真真切切的心疼，可是……甄寻依旧沉默。

……

“所以，那五十万的礼物你收了？”说话的是晏蠡，他正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琴。

大厦倒塌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甄寻连忙说：“也不算是收吧，只能算是，先帮他收着？不对，是先帮他拿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收下东西，有了欠款会怎么样？”

“欠账还钱嘛。”

“既然能还，那为什么还有几个人死了呢？”她明明记得新闻报道的时候是有人丧生，有人受伤，商时序的伤算是最轻的了，只是擦破了点皮。

“他挣得没有欠得多，可不就得拿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做抵押吗？”晏蠡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有上次那个五十万的小子，我查过了，他欠的那五十万算是助学贷。柳亥你知道吗？后来他改名叫辜耀祖，就是近代华夏局势动荡，带着工程款逃到海外那个。后来发了家，回到华夏，不知道为什么出钱赞助了那小子的科研项目……“

原来是这样，甄寻舒了一口气，果然，商时序没有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

“不过—“晏蠡话题一转，”不过这个项目应该是有问题的，不然捐出去的钱应该是抵销而不是转移到那小子的头上……“

甄寻用追踪术找到商时序的时候，他一个人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发着高烧。

酒店亮点特色的曲奇饼干原封未动，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哈秋湖的湖景，在豪华酒店定制的“好梦常在“床垫上，一米八五的商时序蜷缩得像个小鸡子。

哈秋湖，甄寻第一次听见这个湖的名字的时候也觉得可笑，怎么跟打喷嚏一样？

那时，她正好遇到了一个当地正在做饭的人，那人告诉她，这个湖的名字源于当地一个少数民族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是没有湖的，只有一个村落和一棵神奇的古树，只要吃掉古树的一片叶子，就能在梦中看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那时，他们的祖先便每天嚼着树叶在树下睡觉，渐渐地，田地荒芜，村民们的身体也垮了。

后来有个漂亮的仙女，她为了让村民们从美好的假象中走出来，便用长刀砍了那棵古树。

后来呢？仙女留下一个湖吗？甄寻看见那人往火里塞了一把辣椒，接着问道。

“后来嘛，树就没了嘛，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见不到自己死去的老婆，哭出来了一片湖。“

那人从灰烬中拔出来一个焦黑的辣椒递给甄寻，“我们的祖先为了感谢仙女做出的那一切，便打算用仙女的名字作为那片湖的名字，庆功宴上，仙女说，她叫哈秋，说完之后仙女就消失了。”

“你们庆功宴上不会也在烤辣椒吧？“甄寻接过辣椒，学着那人的样子撕去烤辣椒外面焦黑的皮。

那人点了点头，“还有花椒，不过我忘了买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仙女并不是在说自己的名字，而是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看着朋友虔诚地捻着脖子上的串珠，甄寻没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毕竟在很多人的心里，打一个喷嚏有个浪漫的意思是：有人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