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麻黑,冷风呼啸,几辆破旧的马车在四个穿着蓑衣斗篷的侍卫护送下驶进了青州城。
青州城地处荒郊,偏僻泥泞。
马车疾驰,两行车辙,一样深浅,在一座挂着祝府牌匾的老宅前,知机地停住了。
不可测的天气,不可测的未来。
打头的侍卫在领头的马车前俯身说了什么,马车窗子被打开,里头伸出一只手,递了一个锦囊出来。
侍卫接过后,和身后三个侍卫对视一眼,迅速驾马离开。
大雨滂沱,几辆马车就这么停在大门前,雨声很大,盖不住马车里说话声音嘈杂。
一个丫鬟先从马车上下来,一手护着头挡雨,一手提着裙摆,小跑到大门前用力叩门,三声敲门声落地,沉重的大门吱牙被人从里打开。
丫鬟额上都是雨珠,眨巴下眼睛,有些呆住。
祝余撑着伞,身后站着几个家丁丫鬟,似乎是在等他们。
丫鬟一脸不可置信,这是算到了他们会来?
见门开了,马车上的人陆续下来,没带伞的妇人就那么站在雨里,发出小猫似的啜泣。
祝余撑着伞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大帮人。
女眷们穿的都是粗布衣裙,有的裙子上还破了洞,脸上还有污泥,清冷的月光照下来,显得有些瘆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百鬼夜行。
祝余挥了挥手,家丁丫鬟们纷纷上前,将手里的雨具分给众人。
她走到一个老妇人面前,手一抬,纸伞稍稍倾斜,替老妇人挡住了落下的冷雨,雨滴哗啦啦,从伞檐外淌下来。
“祖母。”
祝余喊了她一身,顺手褪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祝府的牌匾,无奈摇摇头,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往前走,没有要让祝余扶的意思。
一大帮人见状,跟在老妇人后面,进了府邸。
祝余将他们带到前厅安座,下人端了几个汤婆子上来,先分给了老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