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像是数百头虚一齐吼出的重音，自大虚基力安的口中发出，回荡在这本应该山清水秀的壮丽美景之中，美好的景色在这一刻染了肃杀的阴影。

那声音中，充斥着无尽的恶意与哀怨，就像是在诅咒着这个世界，发（233）泄出自己的不满与绝望一样。

游荡于世的魂魄，其内心在无尽的悲切中被不断蚕食而露出空洞，并最终带了虚假的面具，终其一生，必将成为世间之敌。

而大虚，更是其中的楚晓。

“砰！”

基力安一脚迈出，六米长的大脚重重的踩在地面之，使得大地都微微颤（233）抖了起来。在这一刻，原本温和的细风化作狂躁的烈风，使得我流额前的刘海向飞起。

仅仅是走动，便能带起剧烈的空气流动，大虚之名，实在是名不虚传。

“砰砰砰……！”

一连数步迈出，五十米以的巨大身躯使得基力安直接跨越了十数米的距离，来到了我流的近前。

“嗷——”

赤红色的眼睛从苍白的面具下死死的盯视着眼前蝼蚁般大小魂魄。天生具备的探查回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粗布麻衣的瘦弱身躯缠绕的灵压。

——那是斩杀了大量虚后的遗留下来的！

基力安一脚抬起，随后便重重的落下。失去意识的它过去常常凭借着巨大的身体一脚踩死这种蝼蚁一样大小的“同伴”，在它那弱智般的脑子中大概认为只要这样一脚就能踩死这个蝼蚁了。

但是——

“哈，来的好！”

我流以充满了狂气的笑容面对着迎面践踏而来的大脚。

我流高高扬起手中的浅打，锐利的刀尖向着脚底挥去。

一战结束后的日本实在是资源缺乏，平民出生——不，只是一个被捡回家的弃子般的空座我流跟着同样没有钱财的黑羽幸子根本吃不饱，连带着身高也是较为矮小，于是，如今的场面直接让站在一旁的志波海燕与浮竹十四郎想到了“蚍蜉撼树”。

“滋——”

浅打锐利的刀尖与大虚基力安的脚底相接，迸发出了点点火星，指甲挠玻璃般刺耳的声音令志波海燕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好硬！好重！）

斩杀普通虚如同切菜般容易的浅打，划过大虚的外皮时，却只能留下一道惨白的刀痕，大虚庞大身躯带来的重量令我流不禁狠狠的咬着牙。

一直未动的左手瞬间搭在了刀背的中部，我流使劲一用力，将基力安的脚偏移了过去。同时，脚下猛然踏地，整个人横移了出去。

瞬间的交锋，我流处于绝对的劣势。

“好硬——”

重心偏移的基力安脚下微微一乱，而此时，离开基力安数米的我流握着浅打的右手微微松了松又紧紧握了一下，口中喃喃道。

在浅打与基力安脚底相撞的瞬间，我流就像是回到了当初初次握起木刀，砍在石头的感觉一样，反震之力让他的瘦弱的手臂微微发麻。

“喂，那个海燕，这个大虚是怎么回事啊，这么硬的皮肤，简直就像是一块铁嘛。”

乘着基力安用它那愚钝的大脑从新找回平衡期间，我流发挥着不耻下问的姿态，对着志波海燕嚷嚷着。

“不是‘那个海燕’，我叫志波海燕！”

志波海燕就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反射般的回嚷了一句，表示自己的不满。

“哦——！那么，那个‘志波海燕’！这是什么情况啊！”

即使是面对着这样的强敌，我流依旧微笑着吗，没有丝毫的慌乱，还有闲心情和别人调侃几句。

输人不输阵——即使是面对无脑的敌人，我流依旧深深的记着黑羽幸子的教导。

“什么叫‘那个志波海燕’啊。”

志波海燕微微嘟囔了一句，最终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那是钢皮！顾名思义，就是‘钢铁般的皮肤’。这是只有大虚才有的特技，数百头虚聚合结合起来，庞大的灵子密集的结合在一起形成的超浓度灵子皮肤。”

志波海燕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死神与死神之间、死神与虚之间的战斗实质就是灵压的战斗，灵压远远强大的一方甚至能让灵压弱小的一方连破防都办不到。而大虚的皮肤，就是因为数百头虚融合而产生的特殊皮肤。”

“死神之间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

我流微微重复了一下志波海燕的话，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