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

遭到恶魔般存在袭击的市法院乱作一团，大量警车在哥谭市区内疯狂嘶鸣，高空甚至有军用直升机在巡逻，试图找寻那个扬长而去的神秘凶手。

作为市法院的实习检察官，有着一头波浪金色秀发、穿着西装制裙的美国女郎瑞秋-道格，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找到了恍惚怔神的布鲁斯，将他拽入了自己的汽车内。

启动汽车驶上街道，瑞秋看着旁侧奔驰而过的鸣笛警车，不免担忧望向副驾驶上的布鲁斯-韦恩：“没事吧？”

布鲁斯沉默着摇了摇头，只是他的状态很难说服别人。

“很显然，法官被法尔科内收买了，使得听证会彻底公开化。法尔科内的目的，应该是让乔-齐尔暴露在公众面前，从而方便刺杀未来作为污点证人的齐尔。”

瑞秋想起刚才惊悚的刺杀一幕，冷静地给出判断：“刚才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法尔科内雇佣的杀手。现在齐尔死了，我们再也没有指控法尔科内犯罪的人证了。”

布鲁斯释然地笑笑：“但我也许还要感谢一下他，感谢法尔科内，还有那个……神秘杀手。”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不是这样的人。”瑞秋摇了摇头，她猛打了一个方向盘，调转汽车车头，脱离哥谭市区的主干道，驶入地下巷道。

相比足够开阔、光鲜亮丽的主干道，这里的地下巷道简直暗无天日，各处都是垃圾、蟑螂、老鼠，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蹲在街头。

这里才是真实的哥谭，正在腐朽发臭的城市。

“人们以为经济大萧条已经远去，但事实上，一切都比之前更加糟糕，犯罪无处不在。特别是法尔科内，正在肆无忌惮地用犯罪和毒-品摧毁我们的城市。或许他没有亲手杀死你的父母，但他正在摧毁你父母试图构建的所有美好与信念。”

瑞秋一边说着，一边将汽车停在地下巷道的酒吧门前，朝有着两名保镖站岗的酒吧门口示意：“布鲁斯，你不是要感谢法尔科内吗？那就去吧。大家都知道该如何找到他，只要他继续让坏人有利可图。”

……

经过四名保镖的详细搜身，布鲁斯见到了法尔科内。

相比乱作一团的外界，这位哥谭黑帮帝国BOSS正安逸地坐在地下酒吧靠窗的真皮软座上，闲暇悠哉地看着报纸。

“哦，瞧瞧谁来了。”法尔科内穿着一身白色的高奢西装，微陷的眼眶内眼神冷冽，看上去是个精明的商人，满不在乎看着来到跟前的布鲁斯：“韦恩先生，其实你写一封感谢信就行了，不用亲自前来。”

法尔科内似想到什么，话语顿了顿，眉头挑起：“不过，杀死齐尔的不是我的人，我派过去的杀手还没动手，齐尔就被那个闯入法院的神秘疯子给干掉了。”

“那个杀手不是你的人？”布鲁斯并不相信，直径在对面座椅坐下：“也无所谓了，我来这里不是来感谢你，而是为了表示并不是所有哥谭人都怕你。”

“只有认识我的人才怕我，小子。”法尔科内残忍地笑了笑，直接从上衣夹层掏出一把上膛的手枪，指向坐在对面的布鲁斯：“看看你的四周，这里地下酒吧的顾客有市议员、法官、地方检察官，还有两名刚下班的警察。我完全可以将你一枪干掉，这是你无法用金钱购买的权力，也是我掌控着的恐惧的力量！”

“我不怕你。”布鲁斯目光保持着镇定。

“那是因为你自以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法尔科内笑笑：“你没有考虑清楚，没有考虑到你那个在检察官办公室工作的女友，没有考虑到你的那位老管家，还有你的弟弟，我记得叫‘洛亚-韦恩’？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干掉，砰的一枪爆头！”

“你要是敢动他们……”布鲁斯拳头咯咯攥紧，不复先前的镇定从容。

“哈哈！”法尔科内满是不屑：“布鲁斯-韦恩，哥谭的大王子，事实上你根本不了解哥谭，没有了解过绝望、恐惧、力量，一味迷失在所谓的正义与复仇中，还怒气冲冲地想向我证明什么。”

法尔科内收起大口径手枪，放肆大笑：“你就像你的父母一样，自以为能拯救哥谭，结果连自己都救不了。我在监狱时曾经听齐尔说过，你父母曾像狗一样向他求饶！”

“就这样吧，将他赶出去！”法尔科内大手一挥，两名保镖立即上前，将布鲁斯连打带拽地赶出地下酒吧。

有保镖上前低下身子，向法尔科内询问：“老大，关于杀死了齐尔的那个神秘人，要不要调查一下？”

“那样的疯子，没必要搭理。不过我真的要谢谢他，帮我除掉了一个证人，干杯！”

法尔科内笑着举起了酒杯，只是不等他饮上一口，酒吧的门户再度被人推开，酒杯里的酒水都摇晃起来。

“谁啊？”法尔科内正厌恶地抬眸望去，以为又是韦恩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通体穿着暗黑战衣的诡异身影。

双眼狭长而冷漠，结实胸口上的银白闪电划出蛛网的纹路图案，散发着压迫的气势。

洛亚刚踏入地下酒吧，地下酒吧内的人便全部呆怔住了，陷入死寂的室内不断响起酒杯脱手摔落在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