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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锅嗵嗵嗵的滚沸起来。
温鹊语先在清汤那端,涮了些牛肉片添进温杉草的小碗里。
温杉草津津有味的吃着。
吃着吃着,她猛想起一件事,对祁照檐说:“对了大哥哥,我们老师说,下个星期,六一儿童节,幼儿园要举办亲子活动。大哥哥你能跟我姐姐来参加吗?”
她说到后面一句,声音弱弱的,眼眶红红的,生怕祁照檐会拒绝一样,先装得无比可怜。
祁照檐还没回答,温鹊语就先训她:“温杉草,你别太没规矩了。他又不是你爸,参加什么亲子活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叫来代替的!”
“喔。”温杉草小睫毛一垂,眼眶瞥得更加红,似很委屈:“可是,爸爸说妈妈的腿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参加,就我没有……”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
或许是这句话勾起祁照檐的整个童年,他的心脏,骤然犹被无数支离破碎的玻璃碴子扎得很疼很疼,疼得他血肉模糊,疼得他辨不清到底哪些是他爸爸的血,哪些是他妈妈的血……
他的整个童年,又何尝不是没有爸爸和妈妈来参加,学校举办的所有活动,都是他姑姑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又当爹又当妈的陪伴他度过的,他比谁都能理解那种孤独缺爱的感受。
他相信温鹊语也能理解并感受得到,只是这张小嘴,总是那么咄咄逼人。
“好,大哥哥去参加。”他藏住悲伤事,当场答应下来。
却也在同刻,莫名的很想要一个家,有老婆,有女儿,有儿子的那种家……
温杉草开心到喊万岁:“大哥哥最好了!”
随后,哧溜哧溜的跑进房间,抱出她的小黄鸭书包,翻出老师发的活动通知回执单,让祁照檐和温鹊语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