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安,蓬莱仙岛。
普陀寺庙内。
破碎的金身佛像只剩一个光凸凸的头,静静地伫立在布满灰尘与泥土的神龛上面。
只剩下一扇的木门,被山风刮得吱吱作响,房梁上缠着几缎白绫,随着风狂舞着。
门口倏然传来战马嘶鸣的声音,谢昭勒了马,飞身而下,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着,黑发紧贴他的面庞,衬托着苍白的面孔犹如地狱鬼煞,前方的破庙不由得也变得神圣起来了。
“哈哈哈哈——”陈凌安疯狂的笑声在这方天地里炸响,“瞧瞧你,谢昭,你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他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月光打在他平淡的眉眼上,徒增一分煞气。
谢昭拔剑道:“你是谁?”
“陈凌安。”
谢昭挑眉:“陈家还有漏网之鱼?皇后没舍得让你死么?”
陈凌安看着他挑衅的表情,浑身血脉喷张,无数积压的怨气在这一刻,尽数喷薄而出,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葫芦状小瓶子,里面是一只拇指盖般大的蛊虫。
陈凌安:“谢昭,我要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不过,比起让李长乐死,我更希望你下地狱,不知道你死之后,皇城里的那位会不会真的为你掉一滴泪?”
他把玩着瓶子,灵巧的手指让葫芦瓶在他手心手背上翻转。
谢昭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陈凌安笑了,“看到房梁上的白绫了么?我要你上吊自杀吧,不过不会让你真的死,只会让你痛苦一会会儿,好戏还在后面呢。”
陈凌安:“现在,把剑丢给我。”
谢昭真的把剑扔到了自己脚下,然后站上凳子,将三尺白绫往自己的脖颈上靠.......
“很好,就是这样。”
陈凌安笑着将谢昭脚下的板凳踢开,让他悬空在房梁之上,抄起他的剑,一刀一刀在他背上划。
谢昭被失重疯狂剥夺着大脑里的氧气,后背也灼烧似的疼,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死!
陈凌安笑得狂妄,“谢昭,人有了在乎的东西都会变成狗,你也是狗。”
谢昭眼下面色通红,嘴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千军一发间,一支沾着剧毒的利箭直冲陈凌安的面门而来。
咚——
一声巨响,陈凌安应声倒地,在最后一刻他将怀里的瓶子摔碎,母虫在破罐而出。
谢昭拿出怀里的匕首,一刀割断白绫,然后跳了下来,他顾不上身体的极度难受,对着门口正要进来的暗卫说:“三人脱了鞋小心点进来,找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虫子,今天就算把这座破庙拆了!也要给本王将虫子找出来!其他人小心点,围绕着破庙外边找!虫子不能死,死了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三更带领着众人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保证一只飞蛾都飞不出去,仔细地找着母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