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业倒是也没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而是笑着对两人说道:“既然前两个策略均不可行,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的下策了。”
“不过这下策也有下策的打法,小子想着我军一味的坚守不出,静等李元昊肆意妄为绝不是长久之计。”
“我听说李元昊这个人最好用间,或是离间、或是反间,这估计大半是张院和吴昊那两个半桶水给他出的馊主意。”
“不过此类招法层次太低,也就骗一骗那些没读过书的大老粗还行,想必在二位相公眼中便如小儿玩闹一般吧。”
“其实这种自认为聪明的人最是好对付不过,咱们只要让他的奸计看似得逞一两次,那他势必会得意忘形,等到这个家伙要下重注的时候,咱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两路大军合围之下便可以给予他犁庭扫穴的雷霆一击。”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他就算是用再多的诡计最后也只能会沦为笑柄,到时候直接给他摆个口袋阵,争取一举消灭西夏军主力,再行那灭国之战,务求一战平定西北,为我大宋搏出一片丰腴的养马之地。”
李思业的这番话直接把两位相公给听傻了,要不是他之前那两策思虑周全条理清晰,而且对大局观和见识也极为不凡,他们都快以为这个小子得了失心疯。
如今敌我态势是形势比人强,强势在敌不在我,还犁庭扫穴,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到底是你小子喝多了还是我们两个没有睡醒啊。
即便是愤青如韩琦者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问道:“三郎,那西夏游骑呼之而来,倏忽而去,我军大多都是步卒,如果依城拒守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是两军野战的话,即便是有了你的那个刺马钉的相助,也不敢说绝对能够战胜那些飘忽的游骑,更别提什么全歼西夏的主力了。”
看着韩琦脸那古怪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李思业则是不屑的哂然一笑道:“我华夏历史源远流长,几千年的传承中经历了多少场大大小小的战争,这其中的智慧又岂是他一个李元昊和两个落榜的穷酸可以领会得了的。”
“不过就是仗着多一些战马,弄了些王八壳子出来吗?难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成?这可真是无知者无畏,不过是小小的蛮夷之邦罢了,老子要是不给他结结实实的一课就算我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听着如此豪气干云的话,范韩二人不由都在心中生出来一个形容词——狂生。
李思业也没有再和两个人多解释什么,而是走到书桌钱拿过纸笔,直接就开始写画了起来。
当第一章图纸画完之后,韩范二人又变成了被雷劈过的蛤蟆,这也不怪他们眼皮子太浅,而是图纸面的那四个大字实在是如雷贯耳,不容得他们不震惊。
诸葛连弩。
这可是自两晋之后便失传了的大杀器,这个小子怎会知道制造之法?如果不是夫子教导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估计都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诸葛武侯降世重生了。
而第二张图则是更为怪异,一架带着一个个小孔的车厢,车厢底座下面有四个轮子,看起来颇为笨重很是别扭。
要知道现在的马车都是两轮,可是李思业画的却是个四轮车,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如果马车是四个轮子的话,那这辆车究竟是如何能够转弯的。
可是随着底座图和局部大样图画出来之后,两个人的眼前都不由得为之一亮,他们还没见到过如此精巧的设计,只不过是加了一个联轴系统便可以实现车子的任意转弯。
当图纸全部画完之后,李思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笑着给他们解释道:“两位相公请看,我将这种车叫做弓弩车,这车的底盘与挡板为硬木包铁,车轴更是用铁水浇灌,这样即可以承重又可以抵御骑兵射过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