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割开皮肉,鲜血流满面。
冷轶瞪大双眼,第一次觉得苏蕊美丽的脸庞可怖狰狞。
他想挣扎,却被紧紧按着动弹不得。哪怕嘴被堵住,他依旧发出凄厉的叫声。
有些人不忍看,或捂住眼睛或偏过头。有些人心里不是滋味,害怕有一天自己无意触犯律法,落得同样的下场。新法律什么样?
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一时人心惶惶。
苏蕊满意刻完字,退开一步欣赏。她走开放刀具,士兵抓住冷轶的头向众人展示。
血肉翻张,一个“淫”字尤为醒目。医者上前涂墨,确保字永久不消。
“接下来阉刑。”苏蕊充耳不闻冷轶闷声的叫喊,手指在刀具间游移。
选中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她淡笑放在火上烤。刀如此小,能一刀断根吗?若不能,自会多吃些苦头。
按照一般净身的过程。
被阉者需禁食三天,以保证伤口不会沾染秽物感染。
如今被当成刑罚,自然没那么多讲究。连医者也是临时被告知一些事项,硬着头皮上。
士兵们搬来木架子,把冷轶放倒卧躺。他的眼睛被蒙上,衣物尽退,被绑成一个“大”字。
女子们忙捂住眼睛,惊叫出声。
父母把年岁不大的孩子挡在身后,不让看丑陋的画面。
冷轶的手脚、头发皆被绑紧,腰部也被压住。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所谓阉刑,便是将犯人的孽根尽数割除,一点不留。”苏蕊拿着刀走过去。
医者已将前置准备做好,退到一边。苏蕊毫不墨迹,直接一刀下去。
冷轶痛到险些晕厥。
男子们顿觉胯下一凉,对苏蕊的恐惧达到顶峰。以后万万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卫轩玉脸色发白。此时此刻彻底打消联姻的想法。他本以为苏蕊强大美丽,是如战神一样的女人。
他错了。这个女人骨子里带着病态的疯癫,平日的温声细语不过表象。
相信在场所有人,没人能忘掉今日苏蕊兴奋激动的眼,与满足疯狂的笑。
午夜梦回,必惊出一身冷汗。
哪怕往后再见苏蕊温柔的笑脸,也只剩背脊发寒。
该割的东西割掉,医者放入木盒中善后。苏蕊下手没个轻重,得用点药保住犯人的性命。
脸上不知何时溅上血迹,她转头开朗朝大家笑:“希望大家吸取教训。”
没人敢回话,更没几个人敢看她。他们低下头躲避视线,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苏蕊心情极好,回到朱青鸿身边复命:“姐姐,行刑完毕。顺利完成任务。”
“做得好。”朱青鸿起身,宣布重大决定,“鉴于百姓对新颁布的律法不熟悉。自今日起,此处为司法衙门。门口布告栏张贴法律法规,有意为官者可参加十日后的考核。”
冷轶被带下去,台子上只剩血迹提醒刚刚发生的事。
闻言,百姓们抬头。
什么?!
为官?参加考核?
城主是说衙门的官员从他们之中选?怎么选?怎么考?
两三个士兵前往布告栏,麻溜贴上誊抄好的法律条款。
方又安上前一步解释:“有意者皆可报名。考核内容全部张贴在布告栏。满分一百,九十分以上合格。进入第二轮考核。”
“请问考核有几轮?通过后真能当官吗?当官后一天给多少工钱?”
“共三轮考核。”方又安指向布告栏,“每轮所考皆为法律法规。你们有十天的时间将内容记下。至于当官后有多少俸禄,需你们当上才能知道。各位,请不要浪费时间。”
百姓们大致明白了。一个个立刻跑向布告栏,想先记先背。
密密麻麻的字工整清晰,共一千条法规,饱含各方各面。
有些条款百姓甚至连个基础概念都没有,只能死记硬背。
事情已毕,朱青鸿打算离开。
她看向方又安:“司法衙门暂由你代管,你亦需参加考核,并且必须过关。过不了,便考到过关为止。方又安,别令我失望。”
“臣不敢。”方又安行礼,冷汗涔涔。城主在警告他,居高位,有些事要做到更好。
“嗯。”朱青鸿点头,举步离去。
苏蕊一笑,随同。方又安望向衙门里,为何让他管理?
百姓们围住布告栏,你推我挤。
很快他们发现难度,虽都是些常用的字,但仍有不认识的。
这怎么办?只能硬生生记。
袁惜惜一家伸长脖子,一字一句读上面的条款。
冬双抱孩子站在外围。
铁牛仗着力气挤到最前面,抓紧时间能多记一点是一点。
陶五和刘氏挤半天没挤进去,从附近人嘴里听一耳朵。不管对不对,先记住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