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在帐内思虑,如何打晕父亲,强行带走逃命。
打晕一个人也属于技术活儿,出手太轻或者太重,都不能成功。
正在这时,突然帐帘掀开,曹嵩带着一阵凉风走了进来,凝重的压低声音道:“阿德,快起来,跟为父走。”
曹德眼睛一亮,问道:“父亲可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曹嵩道:“其实为父从来就没相信过徐州军,从下邳出发,为父便派人暗中留意,以防他们倒戈相向。
只不过怕你担心,不敢跟你明说而已。”
曹德心中一喜,早就猜到父亲不会是个简单人物,果然心思深沉:“父亲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曹嵩捏着胡须道:“方才听你一说,为父便另行派人前去往徐州军军营,借用酬谢之名,邀请张闿前来我方营地饮宴。
若他敢来,说明其心怀坦荡。
若是他不敢来,说明其心里有鬼。”
“这么说,他是没敢来了?”曹德为老爹的做法暗挑大拇指。
老爹可是做过大汉太尉之人,屈尊降贵请一个小小都尉吃饭,这是何等荣耀之事,谁会不赏光?
试想,三军总司令请一个小小团长共进晚餐,对方还推脱不来,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曹嵩冷笑了一下道:“那张闿岂止没敢来,前去邀请之部曲还看到,徐州军兵这个时辰都未曾卸下铠甲,连用晚膳未去甲胄,这便是反常。
凡此种种来看,我儿所言没错,那张闿果然对我父子心怀不轨。
幸亏我儿机警,前来提醒为父,否则我父子便要成为案上鱼肉了。”
曹嵩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儿子的肩膀,感到一阵后怕。
想不到自己在大汉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可是临老了,却要靠幼子的提醒才发觉危机。
曹德谦虚道:“其实我也是胡乱猜而已,依父亲之见,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曹嵩在曹德耳边低声道:“待天黑之后,咱们父子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营帐,从这两侧陡坡爬上去,另寻他处过夜。
若是张闿动手,动静必然不小,咱们于山坡之上也能察觉,到时便往山里躲避。
这么大的山,张闿只有一千人,再加上夜色掩护,他根本搜不到咱们。”
曹德本就有此意,微微点头道:“咱们早些用膳,待天黑下来之后,便立即动身。
还有,此事不宜声张,只我父子二人知晓便可,万一人多,便会打草惊蛇。”
“我儿思虑周祥,为父亦有此意,”曹嵩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