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然到达兖州边界,兄长一定会派兵马来接应咱们。
到时只需跟兄长兵马汇合,自然能追回家产。”
“但愿如你所料吧,”曹嵩抬头看了一眼儿子,诧异道:“季德,为父怎的突然觉得,你行事比从前有条理了?”
曹德是曹家幼子,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也最受老父亲溺爱,所以不免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习气。
反正有什么事都有老父亲顶着,也不用他操任何心。
可是从昨天晚上曹嵩便隐隐觉得,儿子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一样,不止警惕性高,而且做事深思熟虑,有条有理,让他这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之人,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比如这借用东风,用火攻阻断追兵之策,利用了天时与地利,已经是一个出色武将所应具有的智谋了。
“季德,你以前是不是藏拙了?”曹嵩诧异的问道。
“哪是什么藏拙?”曹德揉着肩膀讪笑道:“我只不过是胡说八道,结果不幸言中而已。”
“若真是藏拙也好,”曹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论跟亲疏远近,你比子孝、子廉、元让他们跟你兄长亲近的多。
你若得力,你兄长岂非多添一条臂膀?”
曹德知道,自己在老于世故的父亲面前根本藏不了什么,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老爹应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老爹不会想到会发生魂穿这种事,也只能把这种改变,归结为儿子的故意藏拙。
而且看老爹的表情,似乎很乐意见到自己身上这种转变。
……
接下来,他们父子就躲在松林里,警惕的竖起耳朵,唯恐徐州兵会找过来将他们抓住。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夜间在这茫茫的大山里,想要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甭说张闿手下只有一千人,就算有一万人,想要连夜在山里搜索两人,恐怕也不容易。
更何况张闿是劫匪,不可能在事发现场耽搁太久,他得急需将劫得的赃物运回去。
所以曹氏父子渡过一开始的紧张之后,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可是曹德一想起曹家那海量财富正在被劫匪转运走,心里也忍不住的像刀割一般的疼。
父亲刚才可是说了,那剩下的财富可是留给他的。
如今正在被张闿运走,这怎能不让人心疼?
他都记得史料记载,兄长曾派泰山郡太守应勋出兵接应来着。
但愿救兵能赶紧来到,还能来得及前去把那一百多辆大车追回来。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曹嵩躺在松针上,捂着饥肠辘辘的小腹忧虑道:“咱们在这里固然安全,可没有吃的,早晚都得饿死,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靠两条腿走出这茫茫大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