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闻言长叹一声,将此前如何受到陶谦麾下都尉张闿夜袭,幸亏曹德机警,带着他连夜逃脱一事,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厅堂内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哗,静静的听着曹嵩的讲述。
一众人只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突然曹仁一拍桌子怒道:“那陶谦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胆敢袭杀伯父。
我等必将提兵杀入徐州,活捉那陶谦匹夫,为伯父报仇。
也幸亏季德先知先觉,识破贼人狼子野心。
来,季德,为兄敬你一樽。
你行此事虽为救父,但也是救我伯父,算我曹仁欠你一个人情。”
曹仁说着,端起酒樽,冲着曹德遥敬。
曹德也端起酒樽遥遥回敬,两人共饮一樽。
坐在上首的曹嵩眉开眼笑道:“子孝说的没错,幸亏有阿德,要不然你们这些人呐,恐怕就见不到老夫喽。”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
看来老太爷吃这一套,只要夸赞他小儿子,他就高兴。
于是众人纷纷举起酒樽,向曹德敬酒。
曹德酒量浅,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曹操笑着出来解围道:“季德文质彬彬,还不到及冠之年,怎能经得起这般饮酒?
若是想敬,就共同敬他一樽吧。
子孝之言提醒了我,季德行此事虽是救他父亲,但也是救我曹操之父,我更应该感谢于他。”
在曹操的号召下,在场众人共同敬了曹德一樽。
曹仁一饮而尽,豪迈的拿衣袖擦了擦嘴角,将酒樽重重的放在桌上。
这曹仁少时喜好弓马弋猎,不修行检,自天下大乱之后,便暗自结集上千青年,游于淮河、泗水之间。
那支人马算什么性质,其实很难定性。
说他们是土匪,河匪也行,说是地主武装也可以。
不管怎么说,曹仁绝不是演义上书写的那么平庸,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狠角色。
他看向曹德道:“季德的确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但如今天下大乱,既然来到了兖州,也不应该重文轻武,至少应文武兼修吧。
男子汉大丈夫生当乱世,不会领兵打仗怎么行?”
曹操接口道:“这点不用操心,此前我已跟他说过,暂时任命他为别部司马,先拨付一千军兵让他率领。
且看他能把兵马带成什么样子。
若他真能将军兵训练出来,我自会交付他更多兵马。
季德,明日你便去找仲德点兵。”
其实曹操心里对弟弟也没底,虽说在路上表现不错,可是毕竟从小被父亲培养了那么多年,跟曹昂一样,迂腐之气早已刻在了骨子里。
所以既然答应了父亲要给弟弟机会,那就给拨付一千军兵考验一下吧。
要是事实证明确实如他所料,无法承担起领兵之任,那就只能安排文职了。
“诺!”曹德冲兄长拱了拱手,心中亦喜亦忧。
喜的是受封别部司马,麾下轻轻松松就有了一千军马,这算是他的新手大礼包。
他所忧的是,可他哪会练兵?
他除了暑假的时候,跟做军人的表哥练过我军的常规突刺之外,再没有做过任何跟练兵有关的事。
难不成,用我军的刺杀术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