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疾若流星,可以打击一里外的目标,击中必死。”
*
夜已深,不知什么时辰,也不清楚在什么鬼地方。
那人扛着云栖走出树林,骑上马沿着山道前行。
手脚被缚住的云栖趴在马背上,马跑起来的时候,只觉五脏六腑挤作一团,连气都喘不上来。
要死啦……她低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诅咒着那人。
那枚霹雳弹用了威力最小的,她已经手下留情,早知道上那颗绝无仅有的白磷弹,即便有人给他挡枪也没用!
听到她的哼哼声,那人“吁”了一声,缰绳紧了紧,马立刻慢了下来,“刚才你在咒我?”
“没、没有,哪有的事,”云栖连忙否认,攒了口气问:“我在祝您长命百岁,您、您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看心情。”
“啊,”云栖扁了扁嘴,“那您现在心情如何?”
“尚可。”
“哦……那就好,从现在开始,我绝不再惹您心烦。”
转眼到了半山腰,云气升腾,烟雾缭绕间隐隐透出摇曳的灯光。
云栖深吸口气,又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地方,一路行来,我怎么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
“你还知道硫磺?”
讨好的机会来了,云栖开始献宝,“当然,硫磺多见于火山口附近,我刚才发射的霹雳弹里就有,一股臭鸡蛋的味道,我老早就闻见了。”
那人眼睛眯了起来,故意克制住心中的好奇,淡淡问:“那是霹雳弹?”
“嗯,春秋《范子计然》说过,硝石出陇道,用硝石、硫磺和碳就可以配制火药。将火药封装在……”
“唔,封装在何处?”见云栖忽然闭口不言,那人终于忍不住问。
云栖及时抛出交换条件:“您如果答应放我走,我可以考虑告诉您。”
那人冷哼:“不劳烦了。”
“为何?”
不语。
这时马忽然停了,云栖偏头一看,前面出现一处宅院,刚才看到的灯火应该就是这里。
听到叩门声,一个老仆开门相迎。
等到终于要下马时,云栖已被折磨得面色苍白,手脚发麻,浑身使不上劲来。
那人跃身下马,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拎起,又扛到肩上,阔步走进宅院。
沿着宽敞的廊道徐行,云栖打量此地,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干嘛?难道要把她关在这?
院内遍布花园假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只是除了那个老仆,却不见半个人影。
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庄内的后园.
后园风景更为雅致,山石都是从湖州运来,深得“瘦、透、漏”之神韵,堆山手法也一望而知出于大家之手。
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
当中的莲池水面上他们经过时,惊起几声蛙鸣,愈发显得此处幽僻神秘。
沿着池畔蜿蜒的石子路,绕过假山,那人走进一片翠色氤氲的竹林。
月光下的竹林幽寂无人,竹叶在山风里飒飒作响。
林中青雾弥漫,竹影婆娑,风吹雾开,朦朦胧胧间隐约露出一间八角小亭。
那亭布置也甚是雅致,四面围着乳白色的轻纱。
随风漫舞的轻纱似将清冷的山风隔绝在外,而轻纱里面云雾弥漫,宛如仙境。
这时老仆提着食盒走进小亭,在边桌上布置好了冷热菜肴。
云栖咽了咽口水,唔……四碟小菜,四碟点心和水果,看上去精致味美。
趴在那人肩上走进,云栖终于发现亭子正中藏着一温泉池,亭中弥漫的水汽正是从温泉里来的。
被缚住手脚的云栖看看温泉、美味佳肴,又看看男人,不解,这位爷唱得哪一出啊?
那人将她放下,为她解开缚在身上绳索,同时一并收走的还有她的等离子匕首,挂在腰际的反重力鞋,缚在右臂上的弩弓,还有她的腰袋,里面藏着霹雳弹。
今晚二人你追我逐,那人已然大汗淋漓,云栖正搓揉麻木的手脚,那人走到她跟前,举起双臂吩咐:“来,给我宽衣,服侍我沐浴。”
云栖一愣,心思千转百回,诧然,不会吧,这里的男人不在意隐私?
既然你都无所谓,我有啥子不好意思的呢?
这可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跟男人那么近,第一次给男人宽衣,我的天,他到底想干嘛?难道这里的男人可以随便找个女人给他宽衣解带?
不是啊,他们不是鼓吹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人凝眉冷哼,“你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