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珝提问,秦可卿将手上的布抖开,展示着。
“珝哥,你瞧我这手艺如何?”
贾珝打量过去,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菊花,倒是极生动了。
“当真不错,没想到可卿还有这一手。”
可卿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小也是要做些女红的。”
将贾珝带回来的物事放置好,回到正房中的香菱,见秦可卿正与贾珝展示着那块布,紧迈了几步上前,作势要抢过来。
“可卿姐姐,这哪能给爷看啊,羞死人了。”
秦可卿转了笑脸,“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珝哥正喜欢着呢。”
见香菱急得要转出泪珠来了,秦可卿便就不再逗她,转向贾珝问道:“珝哥今日带回来什么了?”
“快要乡试了,在外面采买了些书,回来研习功课。”
秦可卿有些意外,“珝哥是军功出身,不在外拼军功熬资历,要走科举取士的路数吗?”
贾珝坐在桌旁,为自己斟了杯茶水,“本来是要的,可转念一想北方安定,西方又已通商,南方也才称臣进贡,往边关打磨也难立下战功,不如在京城中寻个差事,更何况当下我也不是一个人。”
秦可卿,香菱两个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直勾勾盯着贾珝,动了动嘴唇却是不知道再应答什么话。
贾珝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异常,出言问道:“可卿,蓉哥也要参加这次的乡试吗?贾珍要为他捐官?”
秦可卿蹙眉想了想,摇摇头道:“从未听闻过有这种打算,贾蓉他哪是个能科举的,书都不曾读,至于捐官更是从未提起过。”
“捐官最多只是五品,而只有虚衔无实职,当下贾珍是四等将军,再承袭一代五等也差不太多,稍有实权,确实没有捐官的道理。”
贾珝点点头,又想起今日顾虑的事。
忽得,外间又传来了叩门声。
秦可卿闻声身子颤了颤,脸上再无颜色。
贾珝安慰道:“别担心,应不是贾珍,没准是秦钟来了呢。”
秦可卿点了点头,目送着贾珝前去开门。
贾珝一拉开门闩,果然是秦钟到访,“怎么才来,你姐姐都等久了,始终放心不下。”
秦钟迈过门,叹道:“谁知那贾珍是这么聪明的人物,今日一早便怀疑上我了,到府上好个唬我,白日里我哪里敢来。”
“嗯?贾珍去秦府了?还与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你的坏话,咒骂不止。说在你门前吃了闭门羹,定要给你些颜色瞧瞧。”
再偏头看了贾珝一眼,秦钟好言劝慰道:“珝哥你可要当心,那老狐狸最是阴险毒辣,过去曾有贾家旁支不服他的,没少被他暗地里整过。”
“是,君子易处,小人难防,古人说的都是通俗道理。”
皱眉想了想,贾珝又道:“若是乡试那日你未在贡院中寻到我,能不能替我做一件事?”
秦钟有些疑惑,“什么事?你怎么不去考试?”
“假如当日我真的没去成,你我陪贾珍演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