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大臣们的面色都非常平静,看不出一丝波动。
吏部尚书方烜上前与陶尚书搭话道:“陶老,陛下此次可是认真了,定要查出个所以然,从今日开始就要拿礼部开刀,您老可早做准备。”
陶迁偏头眯眼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道:“做何种准备?该有事就有事;无事多言,没事也生出事,随其自然吧。”
“得嘞,陶老的胸襟我比不了,先走一步了。”
要说陶迁胸有成竹,没有一丝波澜,倒也不是。
他如此坦然只是因为巡查礼部的是户部,户部尚书娄甫是个老实好拿捏的,自然不担心他选个刺头来争这个头功。
回头看了眼后方低头走着的娄甫,陶迁安慰道:“娄尚书,陛下都不担心银子花费,你却如此忧虑当真是清正之官啊。”
听有人唤到自己,娄甫上前行礼,“陶老过誉了,陛下不计较是正常,若是计较些鸡苗蒜皮之事如何成就大业,可等问起银子来还得是我操心着,不担忧不成啊。”
“有出得有进项,当下怕是进项太少喽,娄尚书,你也该多想想对策。”
娄甫拱着手,“是,陶老说的是极,这经济一道我只能算是略通,读四书五经的其中也没有此项。”
摇摇头又叹道:“才是战后,该休养生息,至少得十年。可闹了这个闹那个,赏了这个赏那个,怕是早晚要出事。”
陶迁在面前比了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娄尚书,还未出宫,慎言,慎言啊。”
娄甫忙又低下头,“是是是,多谢陶老提醒。”
……
乡试分三场四书五经、策问、诗赋,每一场都要考三天,共计九天。
这九天里贾珝一直在府上守着,从未出府。
而门外宁国府的家丁也从未离开过,风雨无阻,始终看守在门口。
今日已经是第九日了,贾珝让香菱多备上了几个菜,等着招待考完试的秦钟。
“珝哥,我来了。”
秦钟在外开了院门,径直往房中走来。
贾珝让着他来到桌旁,“来快坐吧,就等你一个了。”
“珝哥,你还真没去考试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我在贡院外寻了你半天,直到敲锣了我才走进考场,愣是没寻到你,差点误了时辰。”
贾珝颔首道:“事出有因,不再多言,你可按照我说的在纸上写了?”
秦钟肚中饥饿,先夹了一筷子品了品滋味,而后才应道:“写了的,珝哥有吩咐我怎会不做。”
“只可惜我前两门课了,我自以为经文和问策答得还不错。”
“有吩咐?”
秦可卿疑惑的看着两人。
“真别说。”秦钟看向贾珝,“珝哥你这两首诗压的还挺准的,要是不看他是嘲弄君王的诗,倒是很有水平。”
“第一题是咏物,可以是死物可以是活物,正与你题的蜂对上。就是那个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第二题是咏史,这个就更厉害了,陛下前几日才在宫中大宴过功臣,请了不少伶人,还降了赏。这首诗还正是讽刺君王宠幸伶人的,这个什么黄文达,怕是要惨喽。”
闻言,贾珝心中稍安。
这一世与贾珝上一世的史事一脉相承,但到了隋朝就有些跑偏,并没有二世而亡。
唐朝还是顺利的建立了起来,但是更跑偏了,许多事发生了,但人物却对不上。
考试前,贾珝便回忆了两首诗交于秦钟,两首有名的讽刺诗。
“行,都写上就没差错。他惨不惨我们就不管了,只要我们别惨了就好。”
两人的对话,让秦可卿听的云里雾里的,来来回回的看着两人,又不知从何处问起。
“这菜的味道真不错,是香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