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附近还有零散的一些土蜂,磕磕绊绊地飞来飞去,被烟雾熏得在空中打转。
蜂巢靠上黑乎乎的地方,里面包着蜜脾,是储存蜂蜜的,这种蜜也被称为老蜜,药用价值极高。
杨天明没打算把一整个蜂巢全部摘下来,这样一窝蜂就都毁了。
他用柴刀小心地从枝芽边缘慢慢切进去,然后割下那块有蜜的地方,整个蜂巢只失去了左上的一小块,整窝蜂还能生存下去。
“嘿嘿,不要怪哥们我无情,只能说下次再来的话少取点!”
将蜜巢包进薄膜袋子里,杨天明憨厚地咧嘴一笑,翻身下树,偶尔几只土蜂撞在他脸上,全无感觉。
眼见着今天的目标已经得手,杨天明转身看了看身后幽静浩瀚的森林,那棵棵参天挺拔的大树,那远处偶尔传来的神秘吼叫,都撩拨着他的心弦,他喃喃道:
“好一片大山,等有机会再来探一探!”
背起竹篓子不再停留,招呼着七彩原路返回。
四周都是几十米高的参天巨木,将阳光遮蔽地严严实实,森林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到虫鸣鸟叫和踏在枯叶上的沙沙声。
可将要走到大山边缘的时候,一阵哀痛的悲鸣声从前方灌丛里陡然传出。
杨天明立刻警觉起来,手里的柴刀也紧了紧,警惕地望着四周。
七彩的眼睛里却现出好斗的光彩,翅膀虚张着,对着灌丛里跃跃欲试。
“别动!”
杨天明拦住自己家的傻鸟,提着柴刀缓缓朝灌丛靠近。
“略——略——”
这声音显得急促而痛苦,一声声地传出,拉扯着他的神经,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在靠近的灌丛的地方,满地被折断的新鲜枝叶,那些地皮上的苔藓都翻转了出来,显得泥泞纵横。
还有一条沾满的血的坑路,明显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被拉扯着进了灌丛。
杨天明想起了小的时候听村里赶山老人讲过的一件事。
当年村里的牛被桩在地里吃草,鼻环脱了走进了山,一天都没有出来。
丢牛的那家人很着急,农村人全指望着牛讨生活。于是求到赶山大爷家,赶山大爷第二天带着一个精壮小伙进了山。
据说啊,牛安然无事,但是赶山大爷牵牛下山的时候,瞧见大山深处一道金黄色的身影,足足比那大水牛还大,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
那头牛屎尿俱下,是赶山大爷和小伙一个拉一人推才把牛弄出来的。
“不会是那玩意吧?”
杨天明也有些惴惴不安,这时已经靠近山脚了,山脚下便是村子,他镇定下来。
用柴刀慢慢地拨开灌丛,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十分意外。
一头野牛般大小的野猪躺在灌丛里,嘴角哗哗地冒着血泡,喉咙上一个大窟窿也往外涌出血沫,背上四道抓痕,血肉都翻了出来,深可见骨。
眼看着就要没气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
正是那只到田里糟践庄稼的野猪,被自己和七彩赶跑了,未曾想这才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杨天明没有心思想其他的,背上寒毛倒立,立刻拿着柴刀小心地防备着四周。
周围太安静了,静得可怕。
这个体型的野猪,在大山里也是个小霸王了,一般的野兽根本没办法把它伤成这样。
观察了一阵,四周仍然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便是野猪的哀嚎声。
杨天明这才放下心来,再仔细一看野猪。
“气管断裂,一击致命!”
他立刻有了判断,背上的那个抓痕,幕后真凶呼之欲出,他脑海中想象出了赶山大爷口中的黄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