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已经转身的郑成勇,听到母亲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回身。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
林芳瑾一脸平静地说:“你说为什么?你昨天干得那些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把你大嫂叫过来,我当着你大嫂的面,给你留着面子,你是个什么德行,我这个当母亲的会不知道吗?”
冯致远看着此时的林芳瑾,心里不禁感叹:老太太可真是优雅啊。
一头银发的林芳瑾,明明是在训斥儿子,但她语气始终都是不疾不徐。
同时,她话语里并没有任何很重的字眼,但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最关键的是,训斥儿子的同时,老太太依旧不忘用筷子夹起一只包子。
冯致远前世今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自愈名门大家的人。
但郑清悠母亲今早给他的印象,真的非常好诠释了“优雅”这个词。
郑成勇还想要为自己争辩几句:“妈,你怎么也帮着外人啊?昨天那条糖醋鲤鱼,绝对是他故意陷害我,宰杀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的。”
林芳瑾依旧是云淡风轻地说:“你连花刀都不知道怎么打,更加不知道要怎么挂糊,最后把糖醋鲤鱼做成那样,你还要怪人家杀鱼没做好?那好,后面方景正那小子挑事,是不是你唆使的?”
听到母亲这么说,冯致远、郑清悠和郑成勇都明白,老太太显然是找人专门进行了求证。
郑成勇也自知,让方景正进去指名道姓,让冯致远做《油爆双脆》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理亏了。
但这种时候,他依旧还是想要嘴硬一下。
“妈,他冯致远只是个外人。”
林芳瑾说:“他现在还是个外人,但是一个外人都知道,要尽可能保住我们郑家酒楼的声誉,你难道不该为你的所作所为向人家道歉吗?”
随后,林芳瑾又一次说:“过来,跟小冯道歉。”
郑成勇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也知道母亲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因为母亲那可是年轻时被父亲宠着,后来有了他们这群子女,又是被大哥和大姐一直非常尊重顺着的。
所以郑成勇很清楚,母亲在家里的权威那是绝对不容置疑。
如果今天郑成勇不道歉的话,恐怕明天大姐就要上门收拾自己。
而等父亲和大哥回来,那郑成勇更加是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是心里多么不情愿,郑成勇还是只能走到餐桌旁边来。
“冯,冯致远,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冯致远听到郑成勇梗着脖子跟自己道歉,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在郑清悠的家里,显然郑清悠母亲是那个绝对不容置疑的权威。
冯致远心里不禁暗喜,看来自己大清早跑来讨好岳母计划是做对了。
接着,冯致远站起身对郑成勇说:“三哥没关系,我知道三哥你也不是有心的,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以后三哥多多照拂。”
郑成勇被冯致远一口一个“三哥”叫得是很不舒服。
本来他压根就不想回应的。
但母亲这时又发话:“怎么不说话?郑成勇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郑成勇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嗯,好。”
林芳瑾看着儿子的样子,尤其是再和冯致远进行对比,真是让她非常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