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没有繁冗的礼仪束缚,自然也没有“茶满欺人”的说法,敬你一满碗茶,那是真的表示看重。
秦易心中暗道一句「入道境巅峰」,恐怖如斯。
也不知道前身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对她起心思,还特地参加武考加入六扇门……
不过,六扇门近来在江湖上的地位越发低下,各大宗门对年轻修士的掌控也越发加强,前来武考的新人,哪有几个真是为了心中正义?
想来十之八九都是冲着传闻中的绝色总捕头来的!
江湖上疯传的绝色之名,也不是虚言,武媚一身紧致的捕快装,将她艳丽而火辣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一对浑圆的大长腿,以及未能被长筒靴包裹而侥幸逃出的嫩白色大腿根部,更是无限诱人……
心头一跳,秦易赶忙端起碗抿了口茶,嗅着清香,回味着口中甘甜,心忽地静了,种种杂念如同被自动摒弃一般。
此世之茶也带着些玄奇,静心宁神的效果不是一般好。
眼下还是抓贼之事为重,岂能瞎想?这等闲事需得留以日后,再议。
“谢总捕赐茶。”,秦易放下茶碗,道了声谢。
武媚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下属心中闪过的各种心思,她的关注点一直在淫贼上,只是略带质疑地问道:“「千面俏书生」的前辈,此话当真?”
按照此世的一贯认知,前辈显然比后辈的修为更高,「千面俏书生」的修为已是「入道境初期」,他的前辈如何会弱?
那等强者又怎会被眼前这位不过「蕴灵境后期」的秦易抓捕?
秦易自然明白武媚的疑惑,解释道:“风流文客,江湖上认为他们同属淫贼之列,不以修为而论,只看战绩……”
战绩?便是指风流史?……武媚略有明悟,神色渐冷:“这么说,这位「旧忆秦先生」战绩斐然?”
“何止斐然。”秦易抿了口茶,开始做自我介绍,“一个月前,这位「旧忆秦先生」写了奇文一篇,没过多久,那篇奇文便被「有间茶楼」的说书先生挑中,用作说书,一众茶客听得大呼过瘾,茶楼的收益也因此几乎成倍增长!”
“自此,「旧忆秦先生」与「有间茶楼」定下合作,他每隔七日提供一篇新的奇文供茶楼说书,而说书那日,茶楼的收益,他可分得五成。”
“一个月来,「旧忆秦先生」的名声也渐渐响亮,被不少在茶楼听书的江湖人士封为文圣。「千面俏书生」尤为喜爱他的文章,二人私交甚好……每当「旧忆秦先生」写了新书,「千面俏书生」都会赶去茶楼听第一场,以后辈自居。”
武媚听完,沉吟一阵,最后叹了口气:“「有间茶楼」这个月的茶客确实比以往多了不少,概是因为这位「旧忆秦先生」的奇文……想不到就连「千面俏书生」都拜服于他的奇文之下”
“如此看来,对我六扇门来说最棘手的难题已然解决,「千面俏书生」的踪迹可寻。不过……「旧忆秦先生」这笔名是何含义,旧忆二字还颇有嚼头,文艺十足。”
怎么还歪楼了……秦易汗颜,却还是解释道:“此笔名意为——旧时的记忆中那些值得书写的二三事,回忆自传算是个噱头,据说可以增加文章的真实性,让一众茶客更好代入。”
“秦捕头如此了解?”,武媚只是随口一问,感叹一句,没想到得到了个好像很合理的答案,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略显狐疑。
“从「旧忆秦先生」口中撬出来的。”,秦易面色如常,以马甲来挡。
武媚也不纠结这种小事,而是追问道:“既然他与茶楼已经定下七日之约,可知最新一篇奇文何时用来说书?我等也好做足准备,只能那「千面俏书生」上钩。”
“今日,酉时末,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秦易一边说着,一边从劲装兜中摸出一张黄纸递给武媚,“等会茶楼说的便是此篇。「千面俏书生」也一定会来。”
“今日酉时?”武媚透过窗往外望了一眼,豁然变色,还没接过黄纸,先道,“只剩不到三个时辰了!本座立刻调派人手,务必要在三个时辰内,尽可能地多做准备,此次围捕不容有失!”
秦易并不急,反而问道:“据我所知,「千面俏书生」极其小心谨慎,每次进出茶楼都会变换面孔,就连「旧忆秦先生」也曾试过在茶楼内辨别究竟哪个是他,很可惜的是,最后都失败了……哪怕围了茶楼,又如何找到此贼?”
“将所有茶客……”,武媚这话刚出口半句便戛然而止。
六扇门要抓贼,为的可不仅仅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提升声望才是目的!
真要是一众捕快上去围了所有茶客,六扇门还哪来的声望可言?武媚的调任也就再别想了……
再者说,此去六扇门闹得动静过大,让「千面俏书生」注意到一点不对劲,悄悄溜走,那才真是错失良机!
武媚面色连连变换,最后叹了口气,扶额问道:“秦捕快……可有对策?”
“引蛇出洞。”秦易看见她美眸中凝住的疑惑与焦急,从容不迫地笑道,“总捕头何妨一阅手中奇文,想来通篇阅完,心中自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