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赵榛捂着自己的脑门,只觉得一阵阵的疼痛。
是宿醉的症状。
这说明昨儿虽然说没有当场酒醉,可是实际上这具身体的酒精耐受度也抵达了一个极限。
缓缓坐起身来,赵榛心中对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复盘了一番。
自打赵佶破门而入之后,赵榛上了马车之时,可以说是步步风险。
得亏昨天高俅之死的消息打断了赵佶的心思,没有让赵佶那借酒吐真言的计划成功。
毕竟赵榛很清楚,昨儿他答应和不答应。
其实区别就在于不答应立刻失宠。
而答应了,则只是会被赵佶灌酒。
赵榛清楚,自己如今是个孩子,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可能性远大于被灌到迷糊,有问必答的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赵榛几经取舍之后,决定上了赵佶贼船的原因。
毕竟,不论怎么说,都比直接翻脸要好。
不过这次之后,赵佶还想再拉着赵佶去喝酒,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捂着自己脑袋,赵榛从床上爬起,招呼了几个侍女过来给自己套上了衣服。
“王爷,您昨日说让老奴带您去果酒产地,今日王爷您的这个情况,老奴觉得并不合适过去那边吧……”
“要么王爷今日还是在府中歇歇,过些时日再去如何?”
“反正这果酒产地的那个村子又不会跑,老奴随时可以带王爷过去。”
陈美眼角抽搐,看着赵榛如今这幅宿醉过后的样子,不由心里冒出了一道大不敬的念头。
如果不会掉脑袋的话,陈美想给赵佶揍一顿,好好问问赵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让年仅七岁的小王爷喝酒!
可是这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大不敬的罪,不是随便就能犯的。
虽然陈美并不怕死,可是陈美还想着多看着赵榛长大一点,陈美还想着看着赵榛登基为帝呢,哪能这么早就草草结束?
只是劝诫,终究还是需要的。
酿造果酒的村庄,早已因为他们的特产果酒被赵佶选为了贡品而闻名遐迩。
虽然说这果酒中的上品是贡品,绝对无法私自贩卖。
可是那些中下品还是让天下人追捧。
毕竟是皇帝喝了都说好的酒。
百姓们商贾们权贵们自然趋之若鹜,哪怕度数低,不够烈也不够醉人,可还不是能给自己家的女眷喝?
整村的人,都投入了酿酒行业,一个个的算得上是财大气粗。
甚至好几户人都在汴梁置办了房产。
信王殿下昨夜说想要去产地,直接买下整个果酒产业作坊。
这事儿虽然不是做不到,可是还是需要经过一番操作才行。
贸贸然送上去,那些陡然乍富的果酒商贩和民夫可不会卖赵榛这个王爷的面子。
毕竟赵佶之前喝开心了,曾经为他们手书了一道牌匾。
这道御赐牌匾,足够让他们避免受到达官贵人们的欺压。
因为有这牌匾,就代表着赵佶站在他们的身后给他们背书,给他们当靠山。
当今官家任性,天下谁又不知道?
谁会不开眼的为了区区一个果酒生意,去得罪了当今神经质的官家?
这也助长了那些村民们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