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外面的鞠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内衫,赫然打着几块补丁。
“琅儿,自你皇伯父殡天之后,十七年来伯母每两年置换一套内衫,除了宴会每顿饭只吃一个菜,节约下来的钱就是希望能够为大明添砖加瓦。”
张皇后面色平静,脸上庄严而坦然,让人实在无法相信大明朝的皇后竟然清贫至此。
朱慈烺肃然起敬,起身作揖施礼:“皇伯母真是大明之楷模,侄儿定当以你为榜样!”
张皇后又道:“哀家能替你皇伯父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也是哀家的拳拳之心。国难当头,琅儿就不要推辞了!”
“既然如此,侄儿就暂时收下了,待我平定叛乱,国库充盈之时再加倍偿还皇伯母。”
朱慈烺感激的点点头,命刚刚从尚膳监返回的徐来福把箱子收起来。
张皇后穿好红色鞠衣,面色平静的坐定:“此外,我父亲张国纪愿意捐银两万两,兄长张德谋愿意捐银五千两,明日就会派人送到宫中来。”
张家做了二十多年的皇亲国戚,能够拿出两万多两银子也不是什么蹊跷事,而且张家父子都没有官职在身,也不用怕人说闲话。
这一瞬间,朱慈烺感动了,这简直就是亲娘啊!
半个月之前,李自成正在宁武与山西总兵周遇吉率领的人马激战,朱由检在朝堂上号召文武百官踊跃捐钱,资助军饷,但响应者寥寥,哭穷者一大堆。
周皇后暗中召父亲周奎进宫,央求他带头捐点银子,帮助大明渡过难关。
但周奎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只把周皇后气得无语,只好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五千两给这位当朝国丈,让他做个托带头捐款。
周奎收到钱后扣下了两千两,命人把家里换上旧家具,在门口贴上“府邸出售”的告示,然后只捐了三千两。
于是文武百官纷纷效仿,争相在门口贴上“府邸出售”的告示,甚至把房顶的瓦片弄的歪歪斜斜,多则捐银三千两,少则一千两。
只把朱由检气得牙根疼,又说不出啥来,因为大明官员的俸禄实在少的可怜,为历朝历代最低,甚至还不如偏安一隅的南宋。
朱由检募捐了七八天,最后才弄到了二十七八万两银子,全部存放在户部掌管的国库。
这次,张国丈父子慷慨解囊,一下子捐银两万五千两,简直是雪中送炭,这样的忠臣必须予以嘉奖。
吃饱喝足的朱慈烺拿起手帕轻拭嘴角:“侄儿记得张国丈现在的爵位是太康伯?德谋国舅是子爵?”
“琅儿休要误会,我父亲与兄长此番为国捐银,绝不是为了换取官爵。”张皇后急忙解释。
朱慈烺却坚定的道:“张国丈父子为国捐银,乃是百官之楷模,侄儿若不予以嘉奖,日后谁还会为国解囊?明日早朝侄儿便下诏赏张国丈侯爵、张国舅伯爵。”
“我父兄绝不是贪恋权力之人,确实不用!”
张皇后依旧推辞,“伯母倒是另外有件事相求。”
“皇伯母请讲?”朱慈烺警惕起来。
张皇后清了清嗓子,肃声道:“我兄长膝下有一女儿,名唤张星彩,今年十六岁,尚且待字闺中。如今琅儿已经替你父皇监国,没有太子妃怎么能成?”
朱慈烺一脸意外。
合着好大娘今晚上送菜又捐银,这是为了让她侄女上位啊,不会有私心吧?
不过看这皇伯母的面相是个正直之人,不似工于心计,贪恋权力的妇人。否则他也不会全力支持小叔子朱由检登基,难道真的是为了成人之美?
“这个……父皇与母后都不在,合适么?”朱慈烺小心翼翼的问。
张皇后微笑道:“哀家会修书给你父皇,况且这门亲事我已经跟你母后说起过,她也见过我这侄女,很是称心。”
朱慈烺忍不住问道:“原来母后见过令侄女,好看否?”
“好看。”
张皇后回答的毫不迟疑,显然对她侄女的颜值非常自信。
“比皇伯母如何?”朱慈烺还是没忍住。
张皇后这才觉得这个好大侄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自己已经三十八岁了,是不是多心了?
张皇后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那侄女不敢说是倾城倾国,但也算得上万里挑一,风华绝代。伯母已经人老珠黄,哪里能相提并论。”
朱慈烺顿时来了兴趣:“既然皇伯母做媒,那择日召唤令侄女进宫,我与她先认识一番,再做后话。”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宿主当面造成皇后张嫣产生愉悦情绪,获得50点情绪值,当前累计125点情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