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匪寇为敌则是一个英雄。
那个说法更容易让人接受,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一句话说起来,自己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左右舆论。
给曹文信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换来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一天,澜山村村长的英勇事迹得到了传颂。
……匪寇的入村,给澜山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其中也包括了裴尘。
裴尘失去了家。
近乎废墟的家无法再住人,还下面还埋着一具具尸体。
干脆放了一把大火,连同家和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本来就是要做的事情之一,裴尘做的毫不犹豫。
布局把家当成舞台时,这样的结果就可以预料。
大火过后可以隐藏一些事情。
对外宣称,是曹文信和匪寇同归于尽,在村口时,也把之前的两个匪寇也归功在他身上。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摩坨寨的报复。
如果摩坨寨真的相信一切都和曹文信有关,他现在一死,自己也就可以从事情里脱身。
被一群匪寇一直惦记着自己,可不是好事。
大火过后,现场会被烧毁,这样能够最大限度隐藏自己留下的痕迹。
当然,自己不会把希望寄托于侥幸。
如果摩坨寨再找上门,自己又要怎么办。
先是死了两个匪寇。
接着是以成坤为首的一众匪寇无一生还。
要是摩坨寨还想找自己麻烦,声势只会更大。
这成了自己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对此,自己有着一个打算……
……白马村,秦家。
秦宓儿一夜未眠。
她的心里是对夫君的牵挂。
她是哭着离开家的。
她不知道夫君要干什么。
夫君只是保证自己会安全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摩坨寨洗劫澜山村的事情已在白马村里传开。
白马村离澜山村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这让人害怕会不会受到波及。
在知道摩坨寨的事情后,整个白马村的人如临大敌,更派出人去打听澜山村的情况。
最新得到的情况是,在澜山村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动荡。
在一声巨响中,发生了一场大火,黑烟弥漫天空久久不散。
在知道动荡位置正是自己家的时候,秦宓儿一阵昏厥,差点没能站稳。
她恨不得立马回去澜山村,可她想起夫君交代的话。
她只能咬紧嘴唇,站着秦家门口,盼望着,祈祷着……
她就这样等待着,忍受着疲劳焦急的煎熬。
她的精神逐渐恍惚。
在恍惚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用尽全身气力跑了过来。
看到秦宓儿向自己跑来,跑的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摔倒,裴尘急忙上前两步,把她抱进怀里。
只是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让裴尘读懂她的情绪。
“傻丫头,竟敢不相信我,看我家法伺候。”
说着……一巴掌扇在了股部上。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大庭广众……
秦宓儿一个激灵,整个人软倒在裴尘怀里,脸皮红得通透,声音酥入骨,说了声:“夫君啊。”
另一边,嫂子拎起了正看得入神的外甥,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就该拉去浸猪笼。”
舅哥看着丈母娘,丈母娘看着舅哥,都不知道做什么表示,只能当成什么也没看见。
来到秦家后,裴尘先安抚秦宓儿睡下,她实在是累了。
随后,裴尘找上了朱玲芳。
彼此之间也算了解了,也就没有客套,一下子就进入了正题。
“我打算和你合作,我出技术,你出人力资金。”裴尘道。
“姑爷是想大干一番?”朱玲芳眼睛一亮,又努力保持克制。
“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可以让你把小作坊变成大工厂,如果你有兴趣,我再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朱玲芳想要多矜持一下,又忍不住脱口而出,“有兴趣,非常的有兴趣。”
作为一个有头脑的女人,在上次姑爷改进自家纺车后,朱玲芳就看出姑爷身上蕴含的巨大价值。
就是靠着姑爷的改进,自家的纺织比市面上的都要快。
而且这样的技术只有姑爷具备。
市场上有这样一个道理。
垄断是最赚钱的。
自己有着别人不具备的东西,就注定自己要赚钱,
而坊布的市场是无限大的。
没有人能离开衣服。
再一个,大周需要向北狄西戎支付岁贡,其中就需要大量的布匹。
超越其他人的技术,填不满的市场需求,朱玲芳可以看到财源滚滚了。
“有兴趣就行。”裴尘:“接下来要做的是把你现在用的纺车都扔了,实在是太垃圾了。”
“啊!”朱玲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经过改进后,自己都把纺车看得比自家儿子还宝贵,
姑爷却说要把纺车扔了,嫌弃纺车太垃圾。
这就等同要把自家儿子扔了,把自家儿子当成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