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前面,背着长枪的男人长得还行外,其他人很是不堪入目。
身上穿的衣服打着补丁,脸色青黄不接。
手里是都拿着兵器。
只是这些兵器,有缺口的有缺口,生锈的生锈,还有干农活的锄头钉耙之类。
难怪耗子说一个人能打四五个。
要不是生活不下去,谁会去做匪寇。
匪寇要是不开张,活得还不如平民。
看起来确实落魄,不过还算敬业,一出场就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匪寇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寇也不想受伤,目的只是为了求财。
再说一次求财,不如次次求财划算。
只要不是逼急了,凡事都不会做绝。
裴尘感到身后一紧,是华云筝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就一惊一乍的,只是在演戏,还怕真有危险不成。
不过想想,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也就没有说什么。
殊不知,华云筝正在为自己演戏的天分沾沾自喜。
自己是一个聪明女孩子,但不能事事聪明,要不然就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样样都强,就得不到男人的呵护。
实在让人没想到,先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抱起来却这么壮实,让人有满满的安全感。
林中毅看着眼前的一行三人,除了低着头的女孩子,其他两个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像是被吓傻了。
真有点胜之不武,自己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三个,可谁叫自己是匪寇。
自己这次接到任务来的。
威风镖局要自己打劫一些人,事后会给自己一笔报酬。
又能打劫,又能有报酬,这是双倍收入,很少能遇到这么好的事情了。
毕竟,在定远县管辖的村落里,水平都很普通,没有什么值得威风镖局算计的。
自己在这一带打劫,也就勉强胡一口饭吃。
可最近一段日子,却有了变化。
先是澜山村被摩坨寨洗劫,据说双方都损失惨重。
随后白马村一户人家发迹,建立了一家纺织厂,生意越做越大。
范围内出现了做生意的大户人家,还和县城经常有生意往来,这就成香喷喷的诱惑。
自己有起过念头,可看到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时,却犹豫了。
单对单的话,自己有信心获胜。
可除了自己,就自己那些手下,人是有一二十个,真打起来不过是乌合之众。
硬拼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还是带着手下回去种田的好。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威风镖局给自己传话,说有一笔好买卖和自己做,让自己留意从白村赶往定远县的人。
有句话是这样说。
镖局和匪寇的关系更多像合伙人。
镖局会把押镖得到的钱分部分给匪寇,俗称买路财。
镖局走镖一般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把镖旗一插,沿路的匪寇都会让道。
所以,威风镖局要拿秦家纺织厂开刀了,找上匪寇,让他们施加压力,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老大,你看,那边那个小娘皮长得真是俊俏啊。”
身旁的一人对林中毅道。
华云筝虽在裴尘身后,又低着头,可就露出的一角面孔,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只劫财。”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劫财的话,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破财消灾,要是劫色,结果很可能就会是鱼死网破。
而在林中毅这里,劫财是为让自己活下去,劫色是在害人。
两件事情,不同的性质。
林中毅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说的这句话,让他捡回一条命。
前后不到三息,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共十一个人,分左、右、身后三个方向把他们包围了。
十一个人,身上都佩戴有精制的兵器,有的手里还能着似弓非弓的东西,从上面露出来的锋利,是让人看了害怕。
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再看看之前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两个人。
林中毅知道了,他们并不是吓傻了,而是把自己当成呆子耍。
那自己要怎么办?
“都把兵器放下。”林中毅一声叫喊,这句话是对自己人说的。
表面上,是自己人多。
可对方是全部武装,每个人眼中都有一股凶芒,就像看着羔羊的狼。
羔羊再多也不可能是狼的对手。
这要打起来,自己这边,也就自己能做些什么,其他人一个也别想跑。
反抗看不到机会,还不如主动认输。
听到叫喊,其他人还在犹豫,就看到林中毅第一个把背后的长枪扔在地上。
老大都这样做了,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场面的变化让人料想不到,这匪寇实在是有才,没有开打就认输了。
傅匡弼一时不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带着询问目光看向驴车。
裴尘露出了有趣的表情,“把他们绑了,让带头的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