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到大津皇朝已经许久,却从未单独行动,如今有了替身在隐瞒,趁着前院热闹之际,悄无声息出了端王府。
他换上了大津普通男子的穿着,又戴上了人皮面具,这才放心,若不然他这张脸只怕是很快就暴露了。
潜入大津的是一个小将军裴茗,经验不多却是个果敢之人,听说谢言主动前往大津成为质子,他也跟着前来,不过搞到一个身份花费了不少时间,前不久才与谢言取得联系,今日则是要见一面,商议一番。
对于大津来说,裴茗是生面孔,无人认识,只需说是外地前来京城做生意的便不会引起怀疑,整个京城,有不少人都是如此过活。
他们约在了戏楼,吵闹的唱戏声之中碰杯,裴茗一口喝尽:“殿下如今还没动静,着实是让我有些担心,不知殿下在端王府过得如何?”
谢言没有喝酒,只沾了沾唇就放到一边,“不宜急躁,布局尚未完成,小将军无须急在一时。”
裴茗心有不满,蹙着眉又喝了一杯,“急躁?可殿下当初所说,会竭尽全力协助,里应外合,如今却甘心屈身端王。那端王看来对你很好,气色好多了,想必也对端王多了无谓的感情。”
他对谢言的不满早就积累得不少,此时只想发泄一下,他可是听说了之前谢言病重,那端王可是急死了,匆匆忙忙就进宫求医,若是一直都对着一块石头疙瘩,哪能还这样上心?
想到这,裴茗的言辞越发无遮拦:“不过短短几十日,殿下竟是也成了断袖!”
刹那间,谢言眸光一沉,变得凌厉极了,“裴茗,你想好了再说,今日来此不是为了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裴茗一时语塞,清醒了些许,那被烈酒烫热的胸膛也慢慢降温。
他作为下官,说这些属实是以下犯上,换做是太子,他早就被重罚。
但谢言不会这么做,也做不到。
裴茗垂下眼,“是我口无遮拦,冲撞了殿下,以后不会了。不若殿下让我的几个下属潜入端王府好了,端王虽说没有什么权力,但也能够知悉一些宫闱秘事。”
更何况,沈越越是不受重视,那他的部下就越难被发现,可以说还挺安全。
裴茗觉得谢言没有理由拒绝,已经开始盘算着让谁潜进去。
“不需要,我早已做好安排,你在外便可,很多消息还需你来传递以及调动人手处理所有事情,这些都足够你忙了。”谢言的理由很充足。
裴茗无话可说,他的确一忙起来就忙的要死,但闲下来就又是什么都不用干。
这时,谢言道:“你若是想找点事情做,可以与霍无忧结交,这人是大津的小将军,与你相似,探探口风,这些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了。”
裴茗是听说过霍无忧的,与他年纪相仿,又曾在边境呆过,如今作为一个教头在训练新兵,多少也会知道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行,过几天找个机会结交。”裴茗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少年之间的情谊有可能是共饮一杯就有了,又或者谈两句,简单极了。
不到一刻钟,原本气势汹汹的裴茗完全被谢言说服,再没了激进心理,反而开始心甘情愿给谢言办事。
等到谈完离开一段距离之后,裴茗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其实是想逼谢言一把,哪知成了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