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开玩笑的,朕自然是在乎阿池的。”
暮池没再看向谢容暄,只是低头,看着季景言腰间的那块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厅里又是一片死寂。
许久,这次是季景言先开的口。
“陛下宅心仁厚,微臣钦佩不已。”
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嘲弄。
将自己的谋划说给了季景言,“殡天”的计划会在五日后进行,在此期间,谢容暄会选派人手,将他病重,性命垂危的消息放出去,成败在此一举。
若此举能够捉拿一众反臣,拿下孔桉,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失败……
孔桉借题发挥,借机发兵甚至幽闭皇帝,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当谢容暄将谋划全盘托出后,季景言没有说话。
谢容暄便笑:“朕还以为,国师会劝劝朕呢。”
季景言声音平静:“陛下从孔桉进京之前便开始谋划此事,微臣现在阻止想来并无用处。”
谢容暄又笑:“你跟前任国师确实不同,那国师觉得,朕这次会有几成胜算?”
季景言的两只手还是落在暮池身上。
他抚摸着小家伙儿光泽水滑的毛发,语气不轻不重:“三成。”
“好,那便够了。”
谢容暄勾唇轻笑,随即起身,没再看向谢容暄,拂袖而去。
三成胜算换一方势力倒台,这一局,他赌。
暮池看着谢容暄离开的背影,当真是急了,跳出季景言的怀里便想去追,只是她跑得太慢,没几步便看到谢容暄从国师府离开了。
“小白?”
季景言从门内追了出来,又将暮池抱起来:“怎么跑走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慌乱中,暮池的目光就落在了季景言的唇上,想也不想,暮池便将头凑了过去。
季景言愣怔一瞬,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小白!”
两唇轻触分开,季景言担心小白在这里化形会被旁人看到,急忙抱着她往寝殿走去。
只是刚一进寝殿,季景言只是关了门,暮池便瞬间化作人形,被季景言搂住了腰身。
细滑的肌肤,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季景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小白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要化形。
“小白,怎么了?”
担心小白会不舒服,季景言屏息,轻声问道。
暮池皱着眉,抓过季景言的手写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谁?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季景言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小白说的“他”,指的是陛下。
季景言微微蹙眉,声音微凉:“你认识他?”
暮池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写道:不认识,但他的计划分明就是送死!】
季景言抿唇:“小白,个中缘由你并不清楚,并不能这般武断评判。”
就算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也知道,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剑走偏锋,如果真的失败了,后果很严重!】
季景言耳尖还有些红,小家伙儿毫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腕写着什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
“先、先穿好衣服好不好?”
季景言实在是有些受不得,虽说他看不见,但小白这样赤条条地站在他身边,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暮池皱眉,终于还是听从季景言的话,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衣裳,潦草地穿好后,又站在季景言面前。
她需要季景言一个解释。
暮池见过前任国师,也清楚国师的职责便是保护南渊江山社稷,季景言不是不清楚,谢容暄的谋划弊大于利,身为国师,他理应劝阻才是!
但她没想到,季景言就这样轻易地同意了,一点反驳都没有!
为什么?】
暮池锲而不舍地在季景言手心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