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并不会安慰人。
更何况之前也没有过把女子弄哭的经历,季景言显然是真的慌了神,说出口的安慰的话却来来回回只有几句。
“小白小白,不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错,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家伙儿哭了,季景言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男人”不“男人”,只是一味地去哄她,恨不得将她想要的东西全摆放在她面前。
“不哭不哭,手腕痛不痛?”
季景言一边安抚着放声大哭的小家伙儿,另一只手想要去抓暮池的手腕。
暮池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完全不想理会季景言,甩开季景言凑过来的手,继续哭。
季景言耳朵都急红了,好看的唇紧紧抿起,季景言任由小家伙儿将昂贵的衣裳打湿,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摸着小家伙儿的小脑袋。
“抱歉小白,是我太凶了,吓到你了……”
季景言声音早就柔和下来了,他轻哄着少女,一句重话也不敢说了。
季景言居然还分出心神在想,如果现在的情形让娄靖嘉看到了,那家伙肯定又要念叨他了。
什么“猫妖”,什么“法术”,“引诱”之类的。
季景言无奈地笑笑,手上的力道一如既往的温和。
或许娄靖嘉说得是对的。
他可能早就被面前的小家伙儿下了法术了。
只是……
是他不愿逃罢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此时却是低声轻哄着怀里的小姑娘,语气温柔,平生仅见。
……
不知过了多久,暮池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季景言依旧安抚着小家伙儿的情绪,可是一句重话也不敢说了。
还是担心刚才抓疼她了,季景言轻声询问:“小白乖,告诉我,手疼不疼?”
担心小白还会甩开自己的手,季景言这次就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幸这一次,小家伙儿没再甩开他。
季景言松了口气,指骨落在少女手腕处的位置,轻轻抚过。
没听到小家伙儿抗议的声音,季景言这才安心下来。
季景言叹口气,又低声同她讲:“小白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都不理他。
只是哭。
他问什么她也不答。
季景言不安心。
他总是想起之前谁说的,猫儿总是记仇的。
他担心小白记仇。
“小白,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季景言轻声询问。
暮池还没哭完呢,还在心烦,不想搭理季景言,就把脸上残余的眼泪全抹在季景言衣服上了。
她才不管这衣服贵不贵重呢。
季景言也由着她作乱——至少她还愿意碰他,若是当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季景言才头疼呢。
哭得狠了,暮池还打了个哭嗝,反正在季景言面前,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季景言听了,只是伸出手轻拍小家伙儿后背给她顺气,完全没有在意。
小家伙儿不同他讲话,他兴致便不是很高,只是轻声道:“我刚才太凶了,小白不要同我生气。”
语气还挺委屈,好像知道暮池很吃这一套似的。
暮池瘪瘪嘴,气愤地抓过季景言手写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