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众人皆呼惶恐。
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年钺宜,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沉重,没有力气,尤其是一双退,疼得钻心。
听见皇上在责骂太医,她微微开口说着:“皇上不要生气,不过是病一场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别为难太医。”
皇上见她醒了,马上收起了怒气,来到她床边慰问着:“你可有哪里难受得厉害?”
年钺宜也不想他过于担心,只是说自己腿疼。皇上屏退了众人,亲自为她喂着药。
喝过了药,年钺宜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有些力气了。皇上替她将枕头叠了起来当靠背,让她半靠着。
看着双眼布着血丝的皇上,年钺宜关怀的问着:“可是和太后吵架了?”
皇上并不言语,只是皱起了眉头。
年钺宜伸手抚摸着他的眉头,温柔地说道:“我知道皇额娘今日罚我是为了什么,她罚了我,心里也就畅快些了,皇上实在不必跟皇额娘大动肝火。”
皇上扭过了头,眼睛并不看她,嘴里澹澹说着:“自朕登基以来,皇额娘就没有给朕给过好脸色,她今日罚了你,实则是罚了我。若朕再这么放纵下去,恐怕真的要失去这个额娘和弟弟了。”
黄色的帏帐下,一张冷峻中带有半分凄楚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浓黑的眉毛似聚非聚,深沉的眼眸没有半点光芒。
年钺宜联想到了皇上的童年,母爱的缺失让他一直都没有归宿感,若不是自己勤学奋进,恐怕先皇也不会留意他这个没有额娘关怀的儿子。
看着眼前这个隐忍、内敛、心思深重的男人,年钺宜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安慰到他的心里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母子俩的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破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并不孤独。
“皇额娘心里有气,臣妾不去招惹她就是了。说句逾越的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待你受过又能有什么呢?皇上的苦楚我能够明白,就算所有人都误解您,臣妾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身边。”
皇上听了话,尤为感动,轻轻地抱住了靠着枕头上的年钺宜,“有你在身边,甚好。”
听到这句话时,年钺宜只觉得大脑抽搐了片刻,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再准备去细想,却又什么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年氏的记忆吗?还是别的什么?
不能去细想,越细想越觉得脑海中空无。
第二日,金灿灿的太阳钻了出来,宫里的积雪也化开了,四处都湿漉漉的。
难得的好天气,年钺宜却病了,发起了高烧。在古代,发烧可是会要人命的,翊坤宫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年钺宜躺在床上,她倒不以为意,毕竟平时发烧了喝两颗药就能全好。只是觉得身子沉重,脑袋也昏昏的,很是不舒服。
“娘娘,你今儿个就别起来了。皇上说了,这几日你不用去各宫请安,在宫里养病就好。”玉心拧了一张帕子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年钺宜也没想起来,躺在床上多舒服啊。以前虽然上班需要早起,但周末可以睡懒觉呀!自从来了这儿,可是一个懒觉也没睡过。
玉墨端着一碗燕窝薏米粥走了过来:“太医说这几日不能吃得太杂,奴婢让小厨房熬了粥,娘娘喝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