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根可以隐藏在夜色之中的红丝线,从侧面穿过了孙德彪右膝盖上,细线上还沾着一些血迹。孙德彪动弹不得,他曾经在这些人手上吃过亏,差点就把命给交代了,今天再次遇见,不过三招就已经落败。
孙德彪哈哈哈笑出几声,“早知道昨天就在女人肚皮上多翻几次。”
黑衣人不知所以,右手小拇指轻轻一动,一根银针漂浮在孙德彪面前。孙德彪死死地盯住这曾经让他痛苦不堪的针,狞笑道:“银针!居然是银针!老子死得值了!”只见他气机突然暴涨,左腿用力,朝着黑衣人袭来,孙德彪离黑衣人只有五步远,只见他右手成勾如鹰爪,只要他能碰到黑衣人,就算不能杀死他,也能让他蜕层皮。
不过黑衣人显然动作要灵敏些,后退一步,右手一动,红丝线扯着他的右腿,一阵肌肉的撕裂声,只见他低吼一声,双手撑地,不让自己彻底趴在地上。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匍匐在地,磕头的人,只有华太师一个,就算是大唐天子要他跪,他也会大逆不道地说一句“滚你娘!”
黑衣人要他跪,要他跪得彻底!门也没有!老子一生只服一人,也只跪一人!孙德彪抬起头,眼睛发红地看着离自己不到两步距离的黑衣人。任由那切不断,斩不了的红丝线肆意在自己右膝盖内肆虐,逐渐把他右小腿与自己割离开来。
黑衣人不解地看着孙德彪,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依旧想杀自己。
他不明白,孙德彪却知道,自己家里皮糙肉厚,完全谈不上好看,却能每天给自己备好粗茶淡饭的糙婆娘,就死在这一根小小的针下,糙婆娘倒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眼睛还在看着自己,她在笑!
“你,就这么想杀死我吗?”黑衣人终于开口,作为门派里少有使用银针的高手,他对孙德彪的行为十分不解。
孙德彪咧嘴狞笑,道:“是啊!老子做梦都想杀了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黑衣人再次皱眉,不过他也是见多了江湖恩怨的人,叹息一声,道:“我会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孙德彪摇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问:“从这穿过去,做得到吗?”
黑衣人点头,孙德彪闭起双眼。
轻微的“嗖”声一过,银针正好穿过孙德彪的眉心,月光下,银色的针带着些许血红,显得格外妖异迷人。
孙德彪倒地不起,他再也起不来,黑衣人收了银针,看着这位境界不过三重的男人,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的是,当初有一根灰色的针直接穿过那婆娘的眉心,然后就再也叫不醒她。
黑衣人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孙德彪逐渐冷去的尸体发呆。
只见另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屋顶,朝着他使了一个眼神,他点点头,随即两个黑衣人一齐消失在黑夜中,继续他们的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