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胡嚼着野草莓,他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上,鲜血、斩首、战争、杀人,无一不在煎熬着他脆弱的神经。
想想以前看的穿越剧,别人穿越之后,手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王八之气一抖,天下尽归我有。再看看自己,拼命逃亡、衣衫褴褛,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随时小命没有。
玉皇大帝啊,诸天神佛啊,既然让我穿越了,好歹给我点保命的本钱吧,银胡抬头看了看天空,只有星星在对他调皮地眨着眼睛。
“唉!”银胡暗暗叹了口气,灰心丧气地制订了自己穿越后的第一个目标:保住小命。
“徐大哥,不知道隋军还会不会继续追过来?”银胡向徐茂公问道,神情有些沮丧。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徐茂公沉吟了一下,“但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为好。”
“我们大概还有多远能走出这片深山?”银胡上一世挺喜欢爬山的,但现在看到周围的群山,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按照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我估计再走十几天左右就能出去了。”徐茂公说道。
银胡无语,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他捡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抛向远处,惊起一群林鸟。
“银胡,到我这里来,”孙思邈将银胡叫到自己身边,他最近觉得有些看不懂银胡了,以前的银胡对他言听计从,但现在他发现银胡经常一个人发呆,好想在思考什么问题,而且银胡看他的眼神也变了,眼神里经常充满着狂热。他自己把它归结为银胡长大了,在经历过太多血腥与杀戮之后长大了。
“这个给你。”孙思邈递给银胡一双草鞋,银胡脚上的那双布鞋早就磨了几个洞,脚都磨出血泡了,但一直忙着逃命也没顾得上,他把那个破了几个洞的布鞋脱下来,换上那双草鞋,大小正合适,走了几步,软软的也很舒服。
“谢谢师傅。”
“银胡,师傅觉得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孙思邈直接问道。
“啊?没有啊。”银胡有点心虚,心想我早已不是你原来那个徒弟了,但我打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要不然凭你对医学的执着精神,还不得把我的脑子打开来研究个透彻。
“有些话,师傅一直觉得你小,所以没对你说,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你跟我回趟终南山吧。”孙思邈的话让银胡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傅,什么事啊?”银胡问道。
“你的身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爹娘是谁吗?”
“他们是谁啊?”其实银胡并不是很关心,但他也必须装出很关心的样子。
“等回到终南山,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孙思邈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武技。”
一听说有武技学,银胡立即把父母身世的事忘到九宵云外了,“好啊,师傅前天你在山谷里真厉害啊。”他们的话也引起了其他五人的注意,那天在山谷中他们也都看到了孙思邈那飘逸的刀法,如果那天没有孙思邈发威,他们估计很难能逃出那个山谷。
“杀戮终归有违天和,若不是那天形势紧急,我是不会动手的。”孙思邈的神情有些惭愧。
“那师傅怎么从来没有教过我武技?”银胡在大脑里调取了半天另一个“银胡”的记忆,从来没有关于孙思邈教过武技的。
“那是因为你还小,心思未定,现在你已年满十四,接下来也要独自在世上行走了,现在世道也比较乱,有一技防身也不至于少年早逝。”孙思邈说道。
“对了,师傅这么厉害,为什么当初几个山匪打劫我们的时候你不出手啊?”银胡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切勿有争强好胜、持强凌弱之心,更不可妄动杀心,有违天和。”孙思邈回答说。
银胡看向孙思邈的目光又充满着无限崇拜和敬仰,他觉得自己虽然比孙思邈晚生了一千多年,虽然从小在和谐的天朝接受了多年的高素质教育,但自己的思想境界跟孙思邈比还是差了很多很多。
“师傅,你准备教我什么武技啊?”银胡两眼都是小星星地问道。
“五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