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分辨,水溶在另外几人的簇拥下,走上了高台。
贾珠贾琼对视一眼,随即也和贾琏一起走上高台。
见此顾鑫高世学也缓步而上。
贾珠遂向前几步,略一拱手,与两人说道:“顾兄,高兄。此次文比,我方提议不如就请人拟一题,各自题诗作赋如何?”
未曾想,对面顾鑫向前一步,谦逊拱手后,说道:“贾兄所言,吾不敢苟同,诗赋虽好,然此地是锦香院,桑大家当面,且桑大家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诗词歌赋,无所不晓,自然依次比较,桑大家亦可作为仲裁。”
说着向侧边示意,不知何时走来一女子,二九年华,面容姣好,乌发蝉鬓,步摇附肌,又娥眉青黛。体态袅娜,风姿绰约,行走时垂珠一步三摇,嘴角带笑。
来到众人面前,与中处略作福礼,无有先后。
又出言道:“小女子桑言儿,见过诸位公子,言儿当不得顾公子所言,也当不得这仲裁之位,还请诸位在场中再寻有德之人,或可更好。”
桑言儿言毕,又是与众人福了一礼,楚楚可怜的看着众人。
她也是无法,两方皆不敢得罪,若是寻常士子,她还可以仲裁一二。现今二方,她若是做了仲裁,不论那方赢,他俱会得罪另外一方。
锦香院的妈妈让她来,他不来不行,但她也不敢随意得罪于谁。本就是犯官之女,凭借才学才能安坐于此,保全名节。
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那么锦香院背后之人或许会直接放弃她,再从新培养一名花魁。院子背后之人能量虽也巨大,但也不会为她一为青绾人随便得罪任何一方。
闻言,贾珠看了看贾琼,见其面上无多太表情,只是一心倾听,颇有听之任之的态度,你们决定好了,我上场就行。
贾琼也不好多说话,现在人太多,比方才还要多人。他可以在诗才上胜于人,或会得一神童之名。
但是若在此时再插手,那么压力他扛不住,除非有两全之策。
他也不想再随意得罪人,得罪人之后,若不能一击毙命,就是徒留威胁,那又何苦呢,而这两人后手已布,只待发酵。
正在此时,水溶向前几步,右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后,略作微笑,随后说道:
“倒也不必为难桑大家,吾等既在此处,便皆是仰慕桑大家之名,桑大家高洁,我等未多做准备,若出涂鸦之作,则又污其视听也,岂不贻笑大方,或让桑大家与远处观之。”
略作停顿,观察了下几人的表情,随后又接着说道:“毕竟君子有六艺,双方意见些许不同,那就直接六艺皆比如何。”
众人闻言多为颔首,唯有需要参加文斗的四人皆微微皱眉。
不由皆想到这水溶确是厉害,被他这样一说,则变成了五样比赛,其中两样还是武赛。
略微思考了一会,贾珠贾琼相视一眼,默默点头。
于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顾鑫与高世学,他们自是知道对方两人绝不会同意,不然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之前也只是略作遐思而已。
果然顾鑫与高世学,听得此言,也不作考虑。
顾鑫随即走出两步,笑着说道:“水世子,说笑了,这六艺也只能比五艺,虽然五局三胜,但射御却极为不方便,且在场众人皆无此时间。”
说着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是附和,也笑着一一点头回礼致意。又接着说道:
“若再去别处比较,也无甚意义了。若是需五局三胜,不如只取乐书数外加棋画如何?此数样皆不需太花费多少时间。”
也不待水溶说话,高世学也前出两步,说道:“顾兄所言极是,大家说是吧。”
人群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见此,水溶本想迈出去的腿也就收回。驻在原地,接着说道:“这本是文斗,既六艺中有,吾也只是提些许建议,关键还需看双方上场之人,如何选择。既是时间不充裕也无须五场,那就改为三场更好,三局两胜岂不更快。”
说完也不再言语,带着马尚等人回到茶桌附近,在自己的位置上径直坐下,坐看场中数人争论。
嘴角不由浮现一股讥讽的看着顾鑫与高世学,我是想争这勋贵的话事权,但也不会被你们随便挑拨了,既然我争取不到机会,也不会看着你们借着我的话语给勋贵方挖坑。
思毕,右腿抬起架于左腿之上,向后靠于椅背,右手端起桌上香茗,轻轻呷了一口。
半眯着眼睛向前看去,不知何时,随从又招来两名青绾人为其捏肩。
看着三人勾心斗角的模样,又细想是否有两全之法,又过几息。
贾琼不由前行数步插言道:“乐无法可判高下,棋时间略长,画时间亦长,唯有诗书时间尚可。三场亦是太多,不如这样如何,就比诗书,由桑大家出题,吾等两两一起作诗赋,双方择其优着而取之,则由另一人而书之,这样合两样作品为一作品,也方便评判。至于高下,就由桑大家与在场众人一起决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