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之问道：“理由？”

颜如玉一惊，道：“刚才老师您不是说参加竞赛高考能加分吗？这个理由还不够？”

顾然之闻言不再追问，只情绪不明地看了颜如玉一会儿，才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几个本子道：“这是一些试题，你拿回去看看，过两天，就是周一早上6点半，过来办公室，我会测试你，再决定你是否能参加比赛。”

颜如玉忙接过本子，这估计是顾然之多年积累，应该是非常珍贵的，这种手记能交给她颜如玉，此等恩情确实难得。当下也不客气，只恭敬地对着顾然之一鞠躬，道：“谢谢您，顾老师，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顾然之不再言语，只挥手让她回去。他坐在椅子上闭目良久，才缓缓睁开。

颜如玉拿了顾然之的手迹，也不浪费时间，当下回去便看起来。先是大致浏览一遍，然后一边思考一边拿笔在旁边的草稿纸上画着。

周末颜如玉也不敢出去，杨玥然来找她去书店她都推了，只埋头到数学试题里。杨玥然见此，也不便来打扰她，就定点送了些吃的给她。

整整两天两夜颜如玉才完全弄通顾然之的手记。这顾然之打小就是数学天才，这几个本子也不过是他高中阶段关于数学的笔记，每道题都非常难，思路独特，解题步骤或极为繁琐，或独辟蹊径，难度比现在的奥数有过之无不及。

颜如玉虽然两日几乎没有休息，胜在年轻精力旺盛，周一天刚亮，她便睁开了眼，一看表，六点钟不到。忙收拾了下，又埋头看了会书，差不多6点20左右，才出门去教研楼顾然之的办公室。这时候学生都该起床准备早读了，清冷的校区人影寥寥，春末的清晨带着些微寒意。颜如玉抱着笔记本，站在顾然之的办公室前，里面的灯早亮了，于是便敲了敲门，叫道：“顾老师。”

顾然之打开门见是颜如玉，便让她进来。也不多话，只拿出一套数学试卷，道：“120分钟完成，还能去吃个早饭，不耽误上第一节课。”顾然之算准了她会来，也早安排了试卷、笔和稿纸。

颜如玉接过试卷，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本子，坐下就开始答题。

7点钟顾然之去饭堂买了早饭，回来时颜如玉依旧在做题，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对他去他回似乎根本不曾察觉。顾然之坐到一旁，留了一份饭给颜如玉，自己先吃了早饭。7点20分，颜如玉开始翻看试卷，似乎是做完了在检查。7点30准时交了卷。

顾然之让她先吃了饭再回去，也不管她吃相如何，径直走到放着卷子的书桌前，拿起卷子就看了起来。全部都做完了，字迹清楚有力，解题思路清晰全面，眼底漫出淡淡的喜悦：果然与她相似，外表、性格，甚至连擅长的科目、写字的风格。再看狼吞虎咽的颜如玉，那一刻他古井无波的眸子泛着水光，溢满了柔情。只可惜颜如玉当时只顾吃饭，并未发觉顾然之的异常。

颜如玉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不少幸灾乐祸的目光，她退出了排练，早自习又没来上课，这下班主任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杨玥然立马回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她，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过了没？”

颜如玉冲她眨眨眼，然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杨玥然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只差没尖叫出来了。

第一节课正是顾然之的课，他拿着一叠试卷进来，然后把试卷交给数学课代表，说道：“这是你们上次测验的试卷，课代表发给大家看下。”

数学课代表是个男同学，当他发到颜如玉的数学卷子时，不由得顿了一下，看了好几眼，才把卷子递给颜如玉。颜如玉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接过卷子。这卷子她上周五就已经看过了，是她预想中的成绩，并不觉得特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