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放缓声音，对晟睿弘说道：“老夫看你有点面善，老夫不勉强你进来，你就站在石门那里，让老夫看清楚一点。”

接着又用一种失落的语气说道：“人老了，眼睛就不太好使，你就站那，让老夫看看。”

晟睿弘歪着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离石门还有一步的距离处。

老头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说：“像，还真是很像，尤其是侧面的时候就更像了。

“你是晟宗天的儿子吧？”

晟睿弘佯装发怒：“贼老头，你怎么能直呼皇帝的名字？这是要杀头的。”

老头冷笑：“老夫都已经在这地底下不见天日二十年了，还怕什么杀头，从前老夫也是这么称呼那个小子的，现在也一样。”

晟睿弘心中好奇，便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是我父皇将你关在这里的吗？”

老头的眼中露出了追忆的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老夫都忘记了。”

晟睿弘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自己是谁，你总记得吧？”

“我啊？”老头眨了眨眼睛：“叫什么名字？老夫还真给忘了。”

“嗤。”晟睿弘低嗤了一声，明显不信他的话。

他又问：“这间密室是不是在诏狱的下面？”

“应该是吧？老夫每天都能听到他们审问犯人的声音。”

“真的吗？”晟睿弘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那你岂不是听到了很多秘密？”

老头点点头。

晟睿弘笑道：“那前辈跟我说说你都听到了哪些有意思的秘密？”

“想听啊？那你坐到老夫面前来。”

“不，我怕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你就算不进来，你也出不去。”

“为什么？”

“因为老夫出不去。”

晟睿弘：“......”

这是什么逻辑？是说他这么厉害的老头都出不去，所以他也出不去吗？

“好吧，看你这么感兴趣，老夫就挑一两件告诉你。”

晟睿弘立即坐下，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势。

老头缓缓说道：“前不久，锦衣卫抓了一个人，是太子府詹事的亲戚。

“这太子府詹事有一次醉酒之后，跟他说过，太子不喜女子，喜欢男人。

“怎么样？这个消息够劲爆吧？”

晟睿弘心中惊讶，嘴上却说：“怎么可能？太子都成了亲，和太子妃也很恩爱。”

老头反问：“那他们有孩子了吗？”

晟睿弘一愣，太子成亲一年多了，还真是没有孩子。

老头又说道：“听说文三公子死了，死在一个树怪的手中，现场还留下了女子衣服上的丝线。”

“这你都知道？”晟睿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里面能塞进一个大鸡蛋。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树怪？树怪是什么？”

老头幽幽道：“大概就是妖怪吧。”

晟睿弘反驳他：“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老头也不生气，淡淡道：“等你出去，你就知道了。

“这世上啊，不止有妖怪，还有鬼啊，魔啊，魇啊，它们可都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