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饿，带我走好不好？”

小男孩的语气近乎祈求。

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带你走，若有一天你发现我真的是你的仇人，那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可我希望，我不是，落亦他没有伤害你。

我会带你走的，我也不会胆战心惊的担心你有朝一日报复我，我自认为我是对的，死生无怨，权当赎罪就是，我这命也不是我的，哪有那么多的主角光环，运气不好我也认了，这么一个纯净美好的人类孩子陪陪我，就当一日日的施舍吧。

果然啊，无论老天你怎么折腾我，我还是硬不下心来。

“好啊”落亦携终于浅浅一笑。

只是……我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吃吧。

小男孩看着落亦携，觉得眼前的妖孽有些迷人眼睛，看不分明，果然是妖啊，长着这么一张欺骗人的眼睛，母亲以前竟也被蛊惑了，愚蠢的让我们爱护你们这群“小动物”。

“哥哥。”小男孩牵起落亦携的手，走在路上。

夜幕渐渐织上天空，小男孩对着乌云里的月亮勾唇一笑，酝酿已久的阴谋终于要开始了吗？哈哈，好极了！

落亦携任由小男孩牵着自己的手，自那时起不愿与人触碰，却在这孩子身上眨眼间破了几次规矩。

像踩在冰渣上，满地枯叶“咔喳”在脚底下碾碎发出声响。

落亦携低头看了看身侧东张西望的小男孩，捏捏他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不要到处看。”

小男孩正在谋划着的思绪被打乱，青筋暴起，却意识到他只是在单纯的，让自己靠过去，他以为自己怕黑，怕这一片血腥，的确，刚开始，怕得要死，可不都是因为你吗？你这妖孽……

“你怎么了？别怕了，靠过来吧！”落亦携被小男孩的小手抓得快泛起血，这才开口提醒。

“哦……哥哥，对不起，我想起昨天我还住在这里，一夜没睡，因为实在太安静了，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难过，嘿嘿。”

“没事，以后我陪你，别怕了。”

落亦携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让小男孩愣是厌恶又不解。

“以后不要叫我哥哥，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霜蛊妖君，他们都叫我君上。”

并非多么高高在上点明身份，只是实话实说，而且，保持适当的距离，是落亦携一路走来养成的习性，这样他才踏实。最重要的是，每次听到哥哥，免不了会想起那十九年的痛楚……

“霜蛊妖君，他们都叫你君上，我偏要喜欢唯一，那……我叫你师尊可好？”

小男孩巧笑着动了动牵着的小手。

落亦携低头淡淡一笑，“我可是妖君，做你师尊，我能教你什么？”

“那当然要看哥……师尊你对我有多上心了！若是喜欢我这个徒儿，有什么不能教我？不能告诉我的？”

落亦携闻言笑了笑，继而道，“徒弟要有徒弟的样子，我喜清冷，且有精神洁癖，跟了我，可别怕我严厉或者无趣。”

“徒儿知道了，师尊！”男孩觉得这样的发展和自己谋划的有些大相径庭，不过，这么看来似乎更妙，到时候你的徒儿一刀插过去，你会更难受吧。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梵寂斟！我叫梵寂斟！”若是失忆或许会忘了名字，男孩却不想伪装得连母亲给自己取的名字都忘了，到时候师尊取的，要我用，那便是不孝。

落亦携也没有过多怀疑，“嗯，我知道了。”

“师尊，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呢？”一步一步离开八里台，男孩强忍着不去四下张望，开始乖巧的同师尊谈心。

落亦携在夜风中的身形很单薄，但站在幼小的梵寂斟身旁却像是一个很强大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