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户看着这些吏员,世家豪奴们把粮食都搬走后,眼神也是带上了通红的光芒,不过也多了一丝解脱的意味。
因为这代表了他们半年的努力,已经完全消失,甚至口粮都没剩下多少了。
正当他们就要散去的时候,那治粟计史已经拍了拍手。
“告诉你们,之前的租税质量不够,你们这次上缴的只能算是这次应该的租税的一半!”
“还有剩下的一半,老爷限你们一个月后补齐!”
“补不齐的,就拿田抵,这里有人随时可以画契!”
“先来的价高,后面来的就低价了!”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要散去的乡民立马围拢了上来。
“凭什么不够?凭什么只算一半?”
“你们还想要我们的田?老子的田只剩下几口家里人吃的三等田了!”
被围在中间的治粟计史却丝毫不慌,见到这些愤怒的乡民,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不是粗麻布面料的衣饰,也代表了他流外官的品级,他那张写满了傲然的面容上鄙夷的看着这些肮脏的农户,在他的心里自己早已经不是民了,与这些人自然也不是一个等级。
“嚷嚷什么?嚷什么?!”
“劝你们想办法凑到租税吧,围着本官可没有用,少了税是被罚,杀官那就是造反!”
“要死全家的,你们敢嘛?”
“敢嘛?!”
对着最靠自己的一个粗大汉子,这治粟计史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血红的掌印和剧烈的响声回荡,也让在场的乡民们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一群贱民!”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包围圈,就要与身后的人等一齐上车,不料一根节杖拦阻了他们的去路。
“诸位官爷,还请问为何上面忽然增加了租税?”
正是病道人站了出来,不管是他本身的想法,还是作为太平教的香主,这种沟通都是必要的。
“乡间野道,知晓这么多干什么?”
“看你还算识趣的份上,告诉你让后面的那些贱民赶紧想办法凑齐租税。”
“不然,哼哼!”
对于乡间有着莫大威慑力的太平教香主身份,在这位治粟计史看来不过是一个乡野神汉,根本懒得理会太多。
过往是太平教教主有着实力,联合各教坛一齐发力,这次可就没有了,那他们自然要回到过去那种被压榨到极点的日子。
跟着治粟计史一齐过来,准备收一收土地的那些世家豪奴,见到这里暂时没收获,倒也不着急,只是在后面品头论足,想说哪家的女子或者是田亩能收归他们家门下。
这一乡没有卖女儿的人,没有卖土地的人,没有借高利贷的人,下一乡必然会是有的,而且很快这一边也不会扛得住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