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大家边用早饭边谈正事。”
冯师孔一副悲怆神色,“昨夜得报,潼关我军虽然作战英勇,可还是被闯贼攻破。此战我军损失惨重,孙督师下落不明。但经此一役,闯贼也是元气大伤。”
李布知道闯军只是损失不小,没有元气大伤。这是冯师孔在夸大战果,为众人打气。
“只要我们能像孙督师一样,勠力同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闯贼受挫以后,就会自行退去。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顺境时一哄而上,稍遇挫折就会互相倾轧。如今闯贼不趁胜追击,反而在潼关休整,就是最好的证明。”
冯巡抚开始听取众官员的禀报,又做了部分人员部署调整。
过了片刻,张三醒和李四悟姗姗来迟。刘之祺和他们前后脚,脸色氤氲,也回来了。
李布估计是冯巡抚派人去找的刘之祺,毕竟他是布政使,今天这种议事,他没理由不参加。
张李二人看向李布时,眼神畏惧。尤其是张三醒,脸上的鞋印还历历在目,被李布一看,嘶了一口冷气,面庞不自觉抽搐。
【今天这出戏有意思了,一个是和我有杀子之仇,另外两个是刚刚被我痛揍了一顿。可巧的是,我们现在正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饭。】
张李二人特地和李布身边的官员换了位子。
二人一左一右坐在李布旁边,并开始窃窃私语,“那个,李大人啊。我两有眼不识泰山。”
“对对对,您老人家别往心里去。”
李布一边端着碗喝着粥,一边夹起小菜往嘴里送。“你们不去找方木兰了?”
“不找了,不找了,李大人一看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
其实张李二人心里想的是,这小子负心薄性,是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玩意儿。
“那你们对我先前的开价,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嘛,我两刚刚特地找几位同僚商量了下,您看,能否再谈谈。”
“说你们的条件吧。”
“这个功劳五五分嘛,大体上没问题。就是李大人您去见那边人的时候,能否一起带上咱们。就是得让那边觉得,是咱们一起在做这个事情,而不是仅仅牵线搭桥。”
李布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两是怕自己和闯军那边搭上之后,一脚把他们这群人给踹了。
“这个自是肯定,我李某不是过河拆桥之人。放心,李某做生意讲究个细水长流。”
“嘿嘿,李大人爽快人,就这么说定了。”
一桩买卖就此敲定。
刘之祺怒目瞪着李布,见他和张三醒李四悟二人窃窃私语。这三人都和自己不对付,一定是在商量怎么对付自己的办法。
“巡抚大人,下官有话要讲。”刘之祺终于开始发难了。
“但说无妨。”
“李布,伪造官身,他明明是一员武将,诸位看他手上老茧便知。本官怀疑他是临阵脱逃跑回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送信一说。所以才只有他孤身一人而来。”
听着此话,李布自顾自喝完碗里最后一滴粥,从容放下碗筷,直视着刘之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