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还是个挺开明的君主?”
“不,只是在他成为大君的13岁前,他几乎没有接受过教育,他不会波斯语和梵语,没有读过种种印度教经典,他不了解正法,不了解湿婆、奎师那和梵天,他只从民间艺人那里听过哈奴曼的故事。”夏尔说道。
“嗯,一般来说,不读经典的君主总比读经典的君主好。”拿破仑点头道。
俄罗斯的彼得大帝和埃及的穆罕默德·阿里,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可以完全不受束缚的去改造国家。相反,可能被什么德高望重的婆罗门一忽悠,就被忽悠瘸了。
“波拿巴,你不会希望你未来的雇主是这样的。他连自己的大臣都不尊重,又怎么会尊重我们呢?”夏尔摇头道。
“正是他不尊重他的大臣,才会招募我们的军官,雇佣我们的军队,才能让你为法兰西博物馆收集文物。”拿破仑用一句话终结了交流。
航行中的生活总是沉闷的。拿破仑每天都会试着读点书。实在感觉晕船,就叫别人念给他听。每天睡前,都会尝点船窖里取出的葡萄酒。
但只是军官们有资格沉闷而已,士兵则都要在又阴湿又拥挤的船舱里,渡两个月之久的海上苦旅。
甚至吃不到热的食物,只能啃又干又硬的面包,或者咬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咸肉。
随着船队离印度越来越近,拿破仑的内心感到一丝丝躁动,傍晚,他倚在船舷上,清凉上海风迎面吹来。
“波拿巴,马上就要到印度了,你想好要怎么办吗?”德赛同样倚在船舷上。
“把所有敌人打败,建立我们的统治。”拿破仑转过头说道,“我们”这个音发的特别重,让人不知道到底说的是法兰西民族,还是一个小团体。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很奇怪,你成为执政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但是又没有变……”德赛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把所有敌人打败,建立我们的统治?
我这不是第一次说过这句话?拿破仑很困惑。
他稍微一疑惑,立即想了起来,这是在前往埃及的舰队上说的。准确说,是曾经的拿破仑说的。
想到这,他不寒而栗。
自己和拿破仑重合的地方,似乎有点过多了。同样的富有野心,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么,自己作为一个不懂理科的穿越者,就只是拿破仑的劣化版本吗?
一个习惯于使用暴力手段,但是却失去了暴力的人?
他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