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夏尔·巴克尔这样说道。
“我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够不好的事情了,”拿破仑汗流浃背,“如果不走讷尔默达河,就要南下到苏拉特,经过达布蒂河到布尔汉普尔。”
“先南下后东进,与东进后南下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我们要离开河流,在干旱的平原行军直到达布蒂河。如果先沿河走再南下,走到平原已经是雨季了。”
“雨季?印度的雨季比热季还要可怕!”夏尔回忆起三十年前在本地治里的生活,那场一个半月都没有停的大雨,浇灭了他的整个青春。
“这就是,我觉得来到这里很糟糕的理由。”拿破仑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万里之外有个人也在这样哀叹。首先。排除在圣多明格的莫罗。
“那么,我们在讷默尔达河上招募的运输船队该怎么办?”路易·安托万插话道。
“先让他们把我们的部队运到河南岸,之后遣散,订金就不用退了,”拿破仑随意答道,“这群印度人真是该死,活该被英国佬殖民!”
嘴上这样说,现在的拿破仑还是只能信任与他素未谋面的道拉特辛迪亚。
第二天,在布罗奇组织好的四个营法国远征军,已经到达讷默尔达河南岸。往印度内陆走去,眼前的景象果然不出拿破仑所料。低矮的灌木丛和农作物都长得枯黄,像是马上就要干死。
成群的妇女守在水源旁,牵着嘴唇干裂的小孩,顶着瓦罐,排队着取水。那水源已变成泥黄色,很是混浊。
“加油小伙子们,达蒂亚河只剩两天的路程。”骑在马上的拿破仑打气道,但摇摇晃晃背着步枪走的法国士兵们,明显的不吃这套。
“好吧,看来要走三天。”听见拿破仑的话,士兵的脚步踏的更慢了,“该死!或许我得告诉他们前面一片树林,树林上长着又大又水灵的芒果,他们才许一天就能走完三天的路。”拿破仑向另一匹马上的路易·安托万说道。
“波拿巴将军,如果真的有芒果林,他就不会死在这里了。”路易·安托万指着路上一具干枯的骸骨说道。
“晦气,真是晦气。”波拿巴的马蹄差点踏上去,“我们得改变一下策略,可以不是芒果林——而是只有我们军队能完成的事情,而又是我们军队所渴望的东西。”
“黄金?我们的军队最渴望的就是黄金,而黄金又不是那些仆役能碰的东西,”路易看了看环绕在法军行军路线周围,挣扎求生的印度追随者们:“不会又要抢劫神庙吧?”
“苏拉特,夏尔说过,苏拉特是印度西海岸最富裕的城市,而我向侯赛因·阿里·汗打听过,那儿最多只要两个营的西帕依兵。”
“苏拉特?你疯了吗!那可是英国人的领地!”
“我们前往布尔汉普尔不就是为了进攻英国的保护国?在苏拉特同英国人开战,与在海得拉巴同英国人开战,有什么区别?”拿破仑一脸无辜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