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罗奇又送来一些火药和牲畜后,一直伴随在法军营地周围的辎重队和印度追随者们被解散,返回古吉拉特。
同时,许多不实用,装饰性的东西,都被印度的运输队带到了苏拉特,交给德赛保管。
就比如说拿破仑之前住的豪华帐篷。
总而言之,法军尽可能的减少所携带的各种物资,以换取更快的行军速度。
因为比尔人的袭击,还有遣散印度仆役的时间,又耽搁了会时间,直到第三天,法军才重新出发。
令拿破仑一直担忧的是,饮水不足的隐患一直出现在法军身上。
饮用水不像粮食可以轻松的携带,容易腐败和变质,难以从后方运输或者储存。面对干渴的法军士兵,只能用低度数的酒水供他们饮用。
这异国他乡可喝不到法国的干红!
只有古吉拉特那里用甘蔗酿造的劣等酒而已。
导致行军的法国士兵总是看起来醉醺醺的,站也站不稳,经常有人走着走着绊倒。
“这样醉酒,怎么能打仗呢?”马蹄踩在干裂的路上,马上的拿破仑叹气道。
皇家海军喝着朗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打败了法国海军,可那是因为法国人在海上也喝朗姆酒。
他想,霍尔卡家族士兵估计一个要比一个清醒,就等着法军到来呢!
“算着日子,该是雨季到来了。”
夏尔·巴克尔的手,带着细看才能发现的抖动,拿起一款老花眼镜,用细红布擦了擦,戴在眼睛前,认真的翻阅着印度当地的日历。
先是翻了今年的,又翻阅了几份往年的。
“就在这几天,你可以问问纳拉扬,他作为本地人应该更了解。”
“赞美毗湿奴!行星和恒星运行的轨迹告诉我,今天就该下雨。”
“你是认真的吗,纳拉扬?”
拿破仑面带疑惑,他知道纳拉扬绝对不是神棍类型的婆罗门,而是作为外交官和财政官去培养的那种。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瓦塔巴月的第十八天,往常这个时候会下雨的。”
原来还是靠老祖宗的智慧去确定下雨的日子......
就像清明节都会下雨一样——前世,他也遇到过很多次清明节是大晴天,别说雨,天上的云都看不到。
现在也是,天上看不到一朵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雨。
士兵们之前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再这样下去,连汗都没有了吧!
可老祖宗的智慧还真没有错。
下午时刻,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黑压压的乌云就压了过来,不久就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裂纹纵横的大地,半倒在地上的枯黄草丛,奄奄一息的麋鹿,士气低迷的士兵,一切都被雨水滋润了。
那是生命之源,连拿破仑都忍不住的双手合为弧形,等了点雨灌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