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嬷嬷整理好思绪,从春暖帮着柳馨宁把二小姐带到长公主府导致二小姐落水难以生育因此驸马怨恨春暖说起,一直讲到如今柳馨宁的巨大变化,让驸马认为是身边人挑唆的,所以要打发她的身边人。
柳馨宁听完这话,忍不住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可是,厉嬷嬷却觉得柳馨宁怕是不愿意为了春暖这么一个下人对上驸马爷,狠了狠心,又说起了那些宫女的下场。
“那些宫女,不管怎么做,都不得善终。所以,春暖才熄了出去的心思,也熄了嫁人的心思。可就是这样,驸马也容不下。”厉嬷嬷哀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宫女的下场,都跟父亲有关?”柳馨宁果然从中找到了重点。
原主自己院子中的事情都不关心,更不会关心长公主院子里的了。
而她能打听到的,多是流于浮面的东西。
“是。最初贴身伺候的人,或是犯了这事,或是犯了那事,都被发落离开府里了。因老奴和严嬷嬷是太后亲自指给长公主,且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加之奴们小心谨慎,所以才留了下来。但是,后几年来的人,却是直接殒命了。”厉嬷嬷也无奈。
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有猫腻,可是架不住长公主听驸马爷的啊。
“若是说,他怕那些人谏言,只驱逐走就是了。为什么还非得要把她们赶尽杀绝啊?”
柳馨宁有些不解。
厉嬷嬷却是神色变了又变。
“你若是还藏着什么心思,我又能知道如何做才好?”
柳馨宁看到了厉嬷嬷的神态,猜出还有其他的缘由,淡声说道。
“这,只是老奴的猜想。无凭无据的,所以老奴也不敢多说。如今郡主问起来,老奴……”
厉嬷嬷狠了狠心说道:“郡主出生之前,驸马是真的对长公主极好。所以,那些伺候的人犯了错被打发走,老奴也未曾有怀疑。可是,郡主出生之后,太后以此为由赐下了傲梅等人。结果,那几个宫女,最终却都殒命,老奴才开始怀疑……老奴怀疑长公主不能再有身孕之事,是驸马爷所为。那些人毕竟是贴身伺候长公主的,所以驸马担心她们会有所察觉。赶尽杀绝,才能以绝后患。但是,这只是老奴的猜想,并无半分证据……”
厉嬷嬷的话一出,柳馨宁一惊,差点把手边的茶盏拂了下去。
怎么会呢?先不说有宫里的御医常驻在长公主府,每隔几日就要来请一次平安脉。
就说长公主有孕对柳庭风来说,能有何坏处?
“母亲不是因为生我难产伤了身体吗?再说了,他为何不让母亲怀孕?若是他一开始就不愿意让母亲怀孕,那我为何会出生?”柳馨宁连珠炮般的反问道。
“郡主出生的时候,那杨姨娘才刚刚出现……”
厉嬷嬷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不知道后面的猜测该不该说。
“杨姨娘?难道真是为了爱情?”柳馨宁忍不住沉思了起来。
为了爱情,所以不让别的女人有身孕,她那个便宜爹有那么深情吗?
“这个……”厉嬷嬷沉吟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般的说了出来:“老奴猜想着,驸马是怕长公主再有身孕,这长公主府的东西落不到他的手里?”
“不能吧?这可是母亲的嫁妆。即便是母亲不再有孕,那按照规矩,也是要给我的。他如何能得到?。”
嫁妆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归女方的。即便是和离、休弃,那嫁妆也落不到男方的手里。
柳庭风想要长公主的嫁妆,不说伦理上就得不到,就是宫里的两大boss也不会给他。
“老奴大胆猜测,请郡主恕罪。”
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厉嬷嬷索性破釜沉舟起来。
“你说。”
“若是郡主在出嫁之前就……”厉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柳馨宁一眼,才接着说道,“那长公主就再无子嗣了。这几年驸马经常旁敲侧击的想要让长公主把三爷记在名下。若是三爷成了嫡子,长公主的家产就顺理成章的归了三爷。归了三爷和归了驸马,可并没有什么区别……”
柳馨宁听得厉嬷嬷的话,眼眸中的厉色直接射向了她。
厉嬷嬷吓得趴伏到地面上,不敢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