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原本在一旁沉迷的阿彪这时便插话了：“十三年了，你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想通吗？”

扑克脸上毫无表情。马如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嗤”的一声，鄙视之意尽览无疑，却是朝着周天灵问道：“先圣言，以德报怨，君子也，如此，何以报德？马某此番疑问想问尽天下，却不知小友如何解答？”

“无稽之谈耳！我那师傅现在落的现在的模样，可以说与他那迂腐的早该埋在地里的思想有莫大关系。”周天灵想都没想便如此说道。

“可这天下人啊，总觉得别人就该以德报怨，但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便问了出来，何以抱怨？这世道竟是如此可笑？难道非得要按着他人的想法过活，对错全让他人去分说？”

周天灵年少轻狂，一听这话感觉深的我心，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找到了知己，因为经常给别人看相，他能直接看到人性很真实的一面，失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表的演示，现实上很多东西便同从小到大被老道一直灌输的价值观相互冲突，这让他心中很是苦恼。

其实周天灵心里藏着很多话，只是看到的肮脏多了，他便把这些埋在了心底。他不由的将马如龙的形象重新定义了一遍。帮他倒满了茶水，恭敬的问道：“马叔此言深得我心，只是晚辈有几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小友直说便是。”马如龙说着便起身朝着对面那栋高耸如云的建筑问道：“不知小友有没有兴趣上去一观？”

阿彪正想阻止。毕竟那地方刚才说的那么邪乎，他虽说是行外人，但是他很是了解马如龙的手段。

进去了说不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困在了里面，在他们决裂之前，马如龙虽说阿彪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杀了他。虽说刚才马如龙已经砸了他一脑袋的血，用这个举动说明了马如龙并不想杀他们两，“正有此意”

周天灵看到了阿彪的犹豫，却直接回答道，他知道凝煞的可怖，却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马如龙刚走出外面，马晓明便从两头汇聚了一票黑色西装的人打手，簇拥着三人进入了工厂，在周天灵踏进去的时候，便清晰的感觉到了里面的煞气，这股气像粘稠的淤泥，紧紧的环绕着周天灵，让他浑身难受的很，但其他的人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工厂里的人骂骂咧咧的走来走去，连坐在树荫下抽烟休息的人儿，也大都满脸不爽，指着树顶上叽叽喳喳的用方言喋喋不休，清洁工阿姨很是粗暴的将垃圾狠狠的倒在垃圾桶里，把垃圾桶砸了一个洞，一旁的管理人员看到才上来说了一句，清洁阿姨便很是愤怒的同管理人员争吵了起来。

周天灵顿时觉得这芸芸众生像蚂蚁一般可悲，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骂骂咧咧，怪树上的鸟，怪垃圾桶不结实，怪饭菜不好吃，他们很愤怒，于是把原先赞美忘的一干二净，总是愤怒着，批判着现在的生活究竟是多么的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