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说冥王这人极为古怪,也极为公平,为了不影响到任何一界的命运长短,他甚至将冥界孤立了出去,不与任何一界为伍。”
“嗯。”
镜妖娆点头,宿陌尘也说这世间最公平的便是生死,冥王掌管生死,必然要公平胜于任何,不然这普天之下六道轮回,岂非是要乱了套?
“腰佩其实还有墨玉佩,就是你师父腰间挂的,象征着玄仙的仙位,只是因墨玉佩几千年来才有两人佩戴过,我拜师会那日便忘了告诉你。”
云落凡又道。
“说来也怪,听说仙尊之所以没能成为天山的掌教,是因为他拒绝了先师的传位,说是只愿成为不管事情的护教待在青峦;但是如今师父在教务上遇到很多问题还是会问仙尊,仙尊也并不回避此事,而且每次魔族闹事出山除魔的都是仙尊。”
镜妖娆懂了。
难怪小虎子给自己说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师父。
一定是师父思想太奇葩,整日矫情推辞欲拒还迎;一会不做掌教,一会又积极于教中之事,这样的思想让原作者实在难以理解,所以干脆把他剔除出去,落一个耳根清净。
绕殿回廊里,镜妖娆靠着墙壁抱膝而坐,想想前两天自己对宿陌尘又摸又抱的,她又开始苦恼了……
她怎么就这么霉啊,还没进天山的师门就和掌教闹了不愉快,好不容易拜师了,一不留神居然又把师父给非礼了;恐怕师父活了几千年,都没人敢这么放肆地欺负过他,自己的仙还没开始修,怎么就先把该有的大人物都得罪完了呢?!
镜妖娆的这些意识,房里的两个“大人物”显然是不知道的,宿陌尘和傅音在案边相对而坐,桌上仅有一壶清茶,两只白玉玲珑杯。
“师弟,宫倾城此番前来杀了天山两名弟子……会不会是因为镜妖娆?”
宿陌尘的住所为浮生殿的另一偏室,房中的布置极其简单,傅音坐在席子上凝眉而语,那个魔女的想法到底是让人揣摩不透。
“宫倾城是宫倾城,妖儿是妖儿,两者之间又岂会有所联系。”
偏殿四周都被宿陌尘布下了结界,确保此刻的对话绝不泄露半分,内室的环境也因此安静得可怕,傅音提到镜妖娆时,宿陌尘正要倒茶的手微微顿了顿。
“师弟,你当真认为那女娃子的紫眸不是妖印么?”
宿陌尘的一口否认傅音并不感到意外,当年他也是如此地相信自己的徒弟,最后信出了一个孽障,只是他不信宿陌尘没有怀疑,即便他关了天眼他也应该有所察觉,这么小的孩子体内居然有如此之大的瘴气,除了与妖界有染,还能说明什么?
“师兄,白心已经算过了,她不是妖。”
一头墨发倾了三千华丝,星眸内敛沈寂下乱世浮尘,宿陌尘放下杯中的茶,神色淡淡,早在傅音进门之时,他就知道他要和他说些什么。
他位及玄仙,活了一千八百七十九年,师父先去后他便明白,自己身上担的不仅是天山基业,更是六界之命。
他虽闭了天眼,立誓不再窥探天机之变,但仅仅是妖魔之息瘴毒之变,他又怎么可能看走眼?
“若真是妖,这护峰铃便会察觉。”
傅音随之沈了声响,这么说来,倒还真是有几分理在。
“只是师弟……若是这丫头长大如了那孽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