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流舒惊得猛然站起,拽着手帕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她面前屈身站着的正是从窕锦院外匆忙跑走的婢女。
“你快去将此事告诉姨娘,让她出面才是最妥当的。”
婢女应声便快跑出去了。
沈流舒皱着眉看着门外,这沈知秋从今天在正厅时就不大对劲了,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不不不,这不可能。沈流舒随即把这个念头给按了下去,她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除非有人在她跟前说了些什么……
她想起刚刚那个婢女提起的青姑,指甲陷进掌心里。
一定是这个青姑在中作梗,此人不能留!
这边翠儿早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整个人软塌塌的瘫在长凳上,后背及以下全部都是鲜血淋漓,血滴在地上,慢慢渗进去。
周姨娘赶到时,窕锦院正是这幅景象,她立在院门处倒吸了口冷气。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她疾步走进来,怒道。
沈知秋则是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茶水,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周姨娘,“怎么?姨娘这可是要责问我的意思?”
周姨娘心里大怒,但是面上还得忍着,她深吸了口气,笑道:“怎么会,妾身不过是想知道这婢女做了何事惹得如此刑罚?”
“青姑,还有多少?”
沈知秋却不回她,侧脸去问青姑。
“回小姐,还有二十杖。”
“好,正好周姨娘也在,就继续打吧,把这二十杖打完再为姨娘解惑。”
沈知秋扬了扬下巴,吩咐打手继续。
“住手!”
周姨娘情急之下命令道。
“小姐,再打下去这翠儿可真的就要死了,您总不能闹出这人命来吧?”周姨娘福了福身子,指着那瘫在长凳上毫无知觉的翠儿,淡声道。
沈知秋闻言则是讶异的看了一眼周姨娘,“怎么?姨娘这话说的好像刚入府的一般。这府里的奴才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她的命在我手里,我让她活她便活,我让她死她便只能死。”
“更何况这翠儿手脚不干净,身为奴婢却有二心,不认其主,只是杖责八十,我觉得还是很便宜她了,青姑你觉得呢?”
“奴婢觉得已十分宽恕了。”
青姑束手恭敬答道。
“姨娘再没什么疑问了吧?那就继续吧。”沈知秋睨了周姨娘一眼,继续吩咐到,看着那刚刚因为周姨娘一声住手就停了手的打手,突然笑了一声,“我竟不知姨娘在府中已这般有威严了,仿佛一个主母一样。说让停手便停手了,一个姨娘,说话竟如我这个嫡女一般管用。”
沈知秋话语淡淡的,一扫而过,却让周姨娘心惊胆战起来。
按着规矩,她这姨娘身份是低于府内嫡小姐的,这几年逐渐掌控了相府,沈相又十分宠她,让她有时候会不自觉的遗忘自己的姨娘身份。
“小姐惯会说笑的,妾身不过一个姨娘而已,哪里能与小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