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送人好马,喝酒包下酒楼什么的,都全然无所谓。
但也知道该省省该花花的道理。
宁郃这般所为,在他们看来,跟白扔钱一样。
“你懂个屁,叔靖这是为博美人一笑,值着呢。”跟他俩也很是臭味相投,惯没多少正形的萧广,这时也凑过来,挤眉弄眼道。
“快拉特么倒吧。”宁郃大手一摆,翻身回到车架上。
成郴和萧广仍不罢休,互相挤眉弄眼,打马在一旁小声调侃打趣。
左右离镇西关也不算太远了,临近日暮前,宁郃等人也就进了镇西关。
趁着市署没下衙,关门未落前,完成了买卖,把几个小丫头落籍在了宁郃名下。
那奴隶贩子的人,自拿了银票出关离开,宁郃一行人则跟着轻车熟路的贺岚颀等人找了客栈落脚。
次日离关,进入雍合府地域。
雍合府地域基本被苍豫山脉,以及西边的暮滨山脉所夹,是一块东西最长四千八百里,南北三千五百里的大高原,地势普遍在六七百丈高左右,北高南低,境内有一条主要水路,垂江。
垂江起于苍豫山北部,由东向西流淌,横过整个雍合府南境,入西泠府东北境折拐,经南虞府西境垂流向南,入凛朝暹吴部境内。
垂江上游虽水流不急,但水中大石众多,并不易行舟,雍合府水运也并不发达。
但好在境内地形大多平坦旷达,陆路通畅,四处皆可去得。
纵马奔驰下,举目望去,远处青山素裹,近处草长莺飞,上有碧空万里如洗,下有浅溪澈水潺流,让人心头惬意舒阔。
又连行十日,走两千多里路,宁郃一行便来到了雍合府中心,也是雍王封邑,雍合城。
到此地,牧柏也就到了家。
“叔靖,一路相送照顾之情,不与言表,忘吾弟此生自此顺遂称心,愚兄这便告辞了。”
“先生也当珍重,此行迢迢两万里,却觉转瞬即至,还有许多道理,未向先生请教仔细,甚是遗憾。”
牧柏下了车,与宁郃执礼相对,依依惜别。
这一路虽然没有那些波谲诡异危机四起,但四个月时间相伴同行,嬉笑怒骂,也让两人交情甚笃,情义自在心中。
“哈哈!叔靖既有此心,那便不枉愚兄为你留下这份礼物了。”
牧柏朗声一笑,指了指自己坐了一路的马车。
车上老柯只搬下一个装着衣裳杂物的木箱,余下几大箱子书,却是没有再动的意思。
“我还打算给你换了马,让你把车赶走呢。”宁郃见状摇头哂笑。
他是打算把自己的马,给牧柏套上车留用的,没想到,牧柏反把那些需要车载的书,都送给了他。
“留着吧,多看看,我回去自己再默便是。以后我便在这城中收徒教学,有的是时间。”牧柏拍拍他肩膀,潇洒的跟众人挥挥手,带着老柯迈步自往城中行去。
宁郃忙窜到车上,四下翻腾一下,跳下车长出口气。
还好他昨天趁夜塞在牧柏行李箱子里的银票,没被他翻出来,应该够他一阵花销了。
“为什么不进城?”成郴来到目送牧柏入城远去的宁郃身边,好奇问道。
这俩人一个送人不到家,一个也没邀请去家里的意思,就挺怪的。
“不赶趟了。”宁郃尴尬一笑,大溱官员赴任时间是有期限的,可不能再瞎晃悠了。
成郴闻言反应了一下,才道:“还有几天?”
宁郃:“一天。”
成郴无语了,愣愣的好半晌,拍拍他肩膀,“你心是真特么大。”
颖安据此还有五六百里,就算以他们这些上佳的坐骑,不惜马力,也有得跑呢。
好家伙,这货不紧不慢跟他们晃晃悠悠的走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到憋不住了都不带进茅坑的啊。
“呵呵。”宁郃干笑一声,揽住成郴肩膀,“咱们也先拜拜了啊,我先行一步,颖安再见吧。”
成郴扒拉他一下,开始撵人,“你快滚吧,别真给人治个渎职罪,再给你一顿板子。”
“诸位兄弟,咱们颖安再见。”宁郃抱拳,再跟众人暂别。
公冶梓苡也从马车出来,卸车挂鞍,两人将五个小丫头还有马车,托给成郴带着,两人三骑,快行南下,直奔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