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那时候,我也不该叫你胡相了……”
反正人已经死了,你也就消消气!
他一句话,便是决定了朱檀身边的太监的生死,其中一个,还是一直照顾他的公公。
第二日,早朝。
他们没有注意的是,有人一直潜伏在一边,默默记录着今晚发生过的一切。
他故作姿态,环顾四周。
有些人跪都跪不下去,见到朱元璋的那一刻,已经吓得屎尿尽流。
走到奉天殿前,凌说大喊一句:
“罪臣跪下!”
朱棣不贵,他恼羞成怒,狠狠在朱棣的脖子上用刀背砸了一下。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老爷回来会怪我!”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蓝玉打断了他姐姐的话,大声喊:
下人的求饶声,还有小皇帝的哭闹声,在华盖殿中震荡。
百官都望向李善长,等着他给一个定论。
胡惟庸如此仗义,蓝玉自然欢喜不已。
“诸位大人,此事不提。
朱棣一番愤怒的输出,让在场的官员不免脸色有些挂不住。
哭喊声,回荡在夜空中。
朱元璋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却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众人:
当官的,谁指望那几个俸禄活着?
老子就是强个女人,怎么了?
他当初抢杨希圣媳妇的时候怎么不说?
在老朱的手下干活,确实比前朝差太远了。
“老十,别哭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奉天殿内传出,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朕反对!”
“先皇遗诏?”
朱檀拼命想要保住的吴公公,瑟瑟发抖,他脸上,满是伤痕……
其他大人顾及情面,还懒得说你老朱家的事,可本将军忍不了》
凌说亲自押送,带着已经衣衫褴褛,不成人样的朱棣走上来。
“胡相,这杯酒我敬你,若非有你,我蓝玉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手刃仇人的机会……
他本是跋扈的人,此时才真正敞开胸怀。
蓝玉闻言大喜,一个女人他看不上,但这口气却必须出了。
他们对胡惟庸的手段,十分佩服。
朱檀摇摇头,道:
“他打我四哥,他是坏人……”
“你这混人,说话没大没小……
“朱棣忤逆皇帝,意图谋反,当诛!”
朱元璋的声音平平淡淡,但落在奉天殿内所有人心中,却仿如一道道利刃。
他转头,望向李善长:
“李先生,本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我当初怎么就看不出你是个狗官?
我父皇是怎么死的,你们在场这些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一个个口中说着忠君爱国,可个个都是反骨的小人。
朱檀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国玺,却不愿意盖章。
“老十,你就这么对你四?”
从你坐上这个皇帝开始,你就算再不想,你们也米有转圜的余地!”
早朝,自然是胡惟庸册封蓝玉的日子,也是给天下其他军人作为表率。
眼下的燃眉之急,是魏国公徐达……”
蓝玉一番话,说得胡惟庸心花怒放,他也迫不及待等着那天到来。
可是真坐倒这个位置,朱檀才感觉到皇帝的难,
他看到蓝玉这个名字,霎时间不乐意了。
“来人!”
但那又如何,她娘家有人,就是最大的底气。
常遇春和朱元璋的感情她知道,所以蓝氏也料到常遇春一定会怪罪自己。
朱棣跟朱檀岁数相差虽然大,但他生性活泼,下边的弟弟们都算喜欢他。
他们对朱元璋不满不假,可忠君爱国,依然是儒家教育的核心思想之一。
遇见他眼神的官员,纷纷低下头。
朱棣冷冷看着他:
“蓝玉,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胡惟庸带着凌说走了,只留下小皇帝和老太监抱头哭。
蓝玉一想也是,又敬了胡惟庸一杯酒。
再回头看李善长,胡惟庸和汪广洋等人,也是瑟瑟发抖。
自己不一样不在乎?
众人如同中了魔法一般,全部石化当场。
顺天府的天色,逐渐暗下来。
“可是小殿下,你是必须要杀了你四哥的!
自古以来,皇帝就只能是一个。
“好一个先皇遗诏,胡惟庸你杀我父皇,里间我们兄弟。
蓝玉见状,急于给胡惟庸表现,直接开口:
“你一个罪臣而已,还敢在在这口出狂言?”
他一席话,满朝哗然。
“本相给你一个小教训,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至少咱们一起走过的十几年的交情还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才是正途。
至于龙虎山那些人,本相还有用,暂时留着!
不过,既然是文人出身,该走的套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提起徐达,蓝玉的酒也醒了几分。
“父皇!”
来人呐,赶紧扶将军就寝!”
旋即,他站出来,说:
“朱棣,你不尊先皇遗诏,图谋不轨,还有什么脸面在皇帝面前拿什么兄长的面子,
李善长被朱棣挤兑得面红耳赤。
你犯过多少死罪?若不是父皇和皇兄放了你,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皇帝说的是李善长,但也打在他们身上。
“朱棣拿下,朱樉在海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何况日本的主力,是我姐夫……
跟你说话,简直是羞辱我朱棣!”
奉天殿,朝堂上。
他想了一下,躬身:
他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有些恼羞成怒,但他们也无话可说。
胡惟庸盯着蓝玉,蓝玉的心剧烈跳动。
酒过三巡,蓝玉的态度逐渐张扬起来。
给你老朱家当狗,又能得到什么?
整天将那些贱民挂在口中,无非就是舍不得和我们分天下。
跟胡惟庸一样,他这些年忍得太辛苦了。
“很好,很好!”
“陛下,您有什么疑问?”
蓝玉被仆人架着去了厢房,不多时,她听到丫鬟的哭声。
“先生当日与朕争论,骂朕为独夫!
朕虽然生气,却也明白先生的立场和朕不同。
李善长看着满朝附议的声音,表情恍惚。
“我不想当着皇帝,我想要父皇……”
他又指着奉天殿左边的方向,问:
他一个打仗的,投靠胡惟庸,本来还以为对方会敲打他一阵子。
朱棣一番怒叱,说的满朝文官哑口无言。
父皇将你当成下一代军中统帅去培养,皇兄也视你为心腹。
而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大喊:
“来人!”
大家都是在朱元璋的尸体上分食的蛆虫,没道理他能置身事外。
“好,那本相……”
“朕反对,你们有意见?”
从走上造反这条路开始,凌说也明白自己没有后路了。
封相,赐爵。
其他人本来还打算评价老朱,但被朱棣点了火,那些官员纷纷符合:
“当年李先生跟陛下的论战,也不为过……”
朱棣一个趔趄,就要跪下,可是他愣是用一只脚挡住。
胡惟庸一看时辰,差不多该上朝了,他随手捡起小皇帝落下的国玺,给圣旨上盖上。
当年父皇与你的交情,你可记得?”
“很好……,朕死了这一回,倒是能见到许多朕见不到的东西……”
蓝玉此人最受不得讥讽,他闻言恼羞成怒:
“就朱元璋那狗东西也配跟我说施恩,他也配?
“你们还不赶紧出去!”
哪怕有些人,对朱棣本来有些同情,可刚才他的地图炮,算是将所有人的怒火都点燃了。
若不是为了看一眼答案,朕早就将这场闹剧收场……”
他们可以黑朱元璋其他东西,但唯独黑不得老朱的生活。
胡惟庸微笑,这也是他当初拉拢蓝玉的理由之一。
胡惟庸这是准备把兵权交给自己?
这场污蔑先皇的运动,必须有个人出来扛旗。
“陛下,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哥哥想杀你,你还给她求情干什么?”
这种狗皇帝,就算被人杀了,也是活该!”
朱檀年纪虽然小,可好歹也会读书认字。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胡惟庸让人打开大门。
“附议!”
蓝玉告别胡惟庸,胡惟庸还千叮咛万嘱咐:
胡惟庸看了李善长一眼,感慨道:
“独夫二字,落在陛下身上倒是不为过……”
这句话,落在奉天殿后边的某人耳中,当如一刀。
不独李善长,汪广洋也好,胡惟庸也罢,还有朝廷中的许多官员,他们都是从至正年间跟着朱元璋的老人。
我父皇一年到头,一日三餐,顿顿青菜小葱,又过得比你们好多少?
他话音落,奉天殿内一时间沉寂,过了一会,汪广洋站出来说:
“附议!”
也对,我朱家人耽误了你们过好日子了……”
“臣……臣……臣等,拜见皇上!”
只是他的叫喊,变成无能狂怒。
太监读着关于蓝玉的封赏……
就连胡惟庸,对蓝玉都心生不满。
胡惟庸朝着外边一喊,凌说走进来。
回头胡相你放心,我保证将我姐夫给劝降过来!”
“弟弟……”
他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投靠胡惟庸,而是被形势逼得没办法。
李善长绝望地闭上眼睛。
“念在昔日交情的份上,朕就请先生先上路好了!
后边的情景,想来先生不喜欢看!”
老朱用眼神示意,一直在他身后的周通,主动走过去,给李善长递上一把匕首。
李善长的脸色,直接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