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到李启湘说冬季即将到达,周泽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直到今日下朝周泽才想起来,棉花!
急匆匆的跑到库房,看到那副农喜图还好端端的放在那里周泽才放下心来。
命人将农喜图清理一下送到御书房,随即又派人喊来了沈学颜。
“怎么在拆这个东西?”
沈学颜一进来就看到一副珍贵的装饰画,周泽正在命人把它拆开,有些连在一起的地方直接简单粗暴的切开,破坏了珍贵的玉石。
沈学颜心疼极了,他也算是个爱玉之人,见到周泽如此暴殄天物,不免有些着急,周泽引他坐下来。
“舅舅稍安勿躁,这幅画最大的价值不在于玉石。”
沈学颜听着周泽的辩解,冷笑一声。
“一副玉石画的价值不在于玉石,那在于什么?”
沈学颜当了丞相之后才知道朝廷有多缺钱,现在更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再花,见周泽如此糟蹋,就想阻拦。
周泽拦住他,笑盈盈的说道,“舅舅,我知道一种作物,保暖轻便,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量产。”
沈学颜狐疑的看着他,表情写满了不信,但还是出于给皇帝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
“好吧好吧,但这和你要把这玉石图切开有什么联系?你知道现在朝中有多缺钱吗?你知道这玉石图有多值钱吗?”
周泽看着沈学颜真的已经快想骂他了才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
“舅舅,就是这个。”
周泽将手伸进画框里,将那几支干枯的棉花花枝拿了出来递给沈学颜。
沈学颜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花枝,觉得这个侄子怕不是在诓他。
周泽看出了沈学颜的疑惑,拿过其中一枝,将上面的棉絮一点一点的抽出,小小的一个花苞里抽出了一把的棉花,将其中的棉籽留下,然后将那一大把棉花交给了沈学颜。
沈学颜也愣住了,手中的棉花一大捧被捉在他的掌心里,他感受着手中的温度,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柔软,轻便,保暖。
看着沈学颜脸上的激动,周泽得意的笑笑,“现在有什么感觉,舅舅,这棉花比之芦花柳絮如何?”
沈学颜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他拉住周泽,“这一共有多少?产量如何?什么季节播种?”
说着又急忙对周泽说,“等等等等,我对这个不太清楚,快去请冯大人过来。”
周泽听出沈学颜声音里的急切,没有再故作玄虚,赶忙叫人去请冯大人,刚巧此时的冯昌茂下了朝没走多久,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冯昌茂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正准备拜见就被沈学颜拉住。
“冯大人,你看这个,快看!”
沈学颜飞速将那一团棉花塞给冯昌茂。
冯昌茂有些不安,见皇帝不行礼是皇帝舅舅的特权,又不是他的,但他很快就无心想这个了,手中的一团柳絮似的东西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渐渐的,他的面色也变得激动起来,不等冯昌茂开口,周泽就主动的说。
“这是哈达送来的贺礼,我已经问过了,他们家乡那边有这种花,但不多,我已经同他约好了,尽可能地多送一批来京都。”
冯昌茂激动坏了,抱着拿团棉花,脸色涨红。
见状,周泽又再次开口泼冷水,“冯大人,这是哈达那边的花,在我们这里不一定会活下去。”
冯昌茂也冷静下来了,“确实,哈达那边天气炎热,雨水也多,不知道这花在京都能否大规模地活下去。”
周泽是知道棉花棉花能活的,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没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