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准备困他们多久?”
“一个月?还是一年?”
“天下大势,稍纵即逝,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仅仅为了彻底剿灭一群山匪?”
“再者,如今天下局势风起云涌,正是需要父亲坐镇慕城之时。”
“别说一个月,就算是父亲只离开一天,慕城也可能会生变。”
“朝廷已经征调大军,征讨雲州。”
“这一战,举世瞩目,胜败会直接左右天下时局。”
“临州消息中断,陈光与州府的战局,更是与我们息息相关。”
“如此紧要时刻,父亲安能因小失大?”
“父亲大人,个人荣辱,在天下大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左微站了起来,来到左千秋面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语气深长道。
“那怎么办?”
“打又打不得,招揽这群悍匪又不顺从?”
“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不管?”
左千秋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道。
“这件事,就交给女儿来处理吧!”
“父亲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待在城防军大营,牢牢掌控着这支军队。”
左微拿起书案上的长剑,将它不紧不慢的重新插入剑鞘。
左千秋看了一眼女儿,点了点头道:“好,为父这就去视察军营,多与兄弟们亲近亲近。”
说完,他便接过左微手中的佩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华山?”
左微直接坐在了左千秋的座位上,然后看着书案上的地图,若有所思起来。
弓峰大峡谷……
高欢站在山巅,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下方的峡谷商道。
“欢哥,咱们救救他们吧?”
“他们好惨啊!”
一旁的小石,也是红着眼睛,看着下方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忍不住哀求道。
柳长风也是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想到那句至理名言。
天下兴,百姓苦。
天下亡,百姓苦。
无论兴亡,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底层人。
“啪!”
刺耳的皮鞭声不断响起,跟随着的则是一声声刺耳的辱骂声。
“杂碎,都快点,延误了时辰,全都要死。”
“废物,走不动了吗?”
“再不走,大爷抽死你。”
此时古老的商道上,不再是往来的商队。
而是一群身穿甲胄的军士,不断驱赶着一群衣不遮体,浑身伤痕累累的奴隶。
烈阳高照,许多奴隶嘴巴都干到开裂,脸色更是枯黄无比,一个个骨瘦如柴,早已被折磨的没半点人样了。
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小的可能只有七八岁,最大的长者也应该有六七十岁了。
“先生,他们是奴隶吗?”
高欢没有理会小石的哀求,而是看向闭目养神的柳长风问道。
“不像。”
“奴隶,一般都早已被驯服,根本不敢有半点反抗。”
“看他们这样子,人性尚存,一路上应是没少遭罪。”
“临州地处帝国极北之地,一半北部边地依广阔无垠的丰裕山,一半北部边地与无边无际的大海接壤。”
“所以自古以来便无战事,帝国军事重镇几乎都在东南西三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