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之后,莫远山定睛一看,好家伙,都是熟人啊!
“莫县令,你也来了啊?”
“我怎么听说,莫县令身体抱恙,不便外出吗?”
“此言差矣,高公子身份何等尊贵?别说身体抱恙,就算是还剩最后一口气,那也不能折了高公子的面子。”
席上几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十足的挖苦道。
“季县尉,卞县丞,张御史。”
“本县只是说身体不适,不宜妄动,可并没有说不来参加高公子的开府宴?”
莫远山刚坐下来,就被几个笑面虎轮番抨击,不由面色发黑。
“莫县令,你这逢高踩低的本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呗!”
季县尉冷笑连连,毫不掩饰的讥讽道。
“季兄,还是别了吧!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咱们这些庸人,学不来。”
卞县丞眯着眼,十分认真道。
“要不然人家是县令,咱们只能做下属呢!”
张御史也是阴沉一笑道。
“你们……休要欺人太甚。”
莫远山气的七窍生烟,顿时火冒三丈道。
“欺你又如何?”
“大不了就去找汝妻之情夫,继续参我们一本呗?”
季县尉毫不掩饰,直接撕破脸皮道。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当即引得一阵爆笑。
看着正在撕咬的众人,高欢原本就想默默吃个瓜。
可眼见局势有些失控,不得不开口道:“诸位都是我高某人的朋友,今日乃高某乔迁之喜,还请给个薄面,勿要伤了和气。”
“哼!”
“今日看在高公子的面子,本县不与尔等计较。”
莫远山冷冷看了三人一眼,恶狠狠道。
“谁跟谁计较还说不准呢!”
季县尉也是毫不示弱的反威胁道。
“抱歉,让高公子见笑了,实在是有些人不当人子,不干一点人事。”
卞县丞向高欢赔不是之余,还不忘内涵一下某人,然后端起酒杯道:“我敬高公子一杯,愿高公子平步青云,福禄安康,请。”
高欢也看出了一些苗头,这闵县的政局已经彻底烂了,几名手握大权的主官,连貌合神离都不愿意演一下了,见面便势如水火。
端起酒杯,看向卞县丞道:“多谢卞县丞,请。”
“高公子今日大喜,在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块庆州血玉,就全当贺礼,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张御史从袖中拿出一块火红的玉佩,雕刻精美绝伦,一看就绝非下品。
“那怎么好意思呢?”
高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很诚实的接了上去,看着价值不菲的玉佩,也不由赞叹道:“好玉。”
“本县为官清廉,没什么好东西送。”
“就把这个祖传的神阳火木砚台,赠送高公子吧!”
莫远山眼神露出一丝不屑,然后傲人的拿出一个小木盒,缓缓打开盖子,露出了一块赤色砚台。
虽然隔了老远,高欢都已经能够深深感受到身心洋溢着暖意。
神阳火木啊!
如果那块玉佩算是价值不菲之物,那这块由神阳火木雕刻而成的砚台,就绝对算得上是价值连城。
这是一种非常难见的奇木,传闻只有在丰裕山深处才偶尔得见其材。
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深入其中而安然而退者?
至少在高欢的记忆中,或许也只有那位强大无敌的前辈了,再无第二个人有此等本事。